搞砸

当看到那个代表着监控摄像头工作中的红光熄灭的那一刻，曹晓东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松弛下来，尽管他早已是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但……一直被人监视着，他也还是会觉得不自在的。

“现在……感觉好些了～”夏俊艾语气很轻快，真的好像只是跟普通人聊天一样，而不是面对着一个即将要被定罪的犯人。

曹晓东突然放声大笑，笑声爽朗得甚至有些刺耳：“有意思，那天我看到你，我就觉得你们一家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他的笑容灿烂得近乎刺眼，仿佛真的只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年轻人。

单向玻璃外，杜城挑了挑眉，低声嘀咕：“呵～这曹晓东变得这么快，还这么真实，早知道，当时我把小艾带上好了。”杜城也觉得这发展挺出人意料的。

夏俊艾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语调轻飘飘的：“哎呀～别说的好像相见恨晚一样，我和你……本质完全不一样。”他说这话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扬，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只是……不知道，夏俊艾在在嘲讽谁，曹晓东或者是他自己，谁也说不清。

“听你的语气，你怎么好像有些羡慕我啊？”曹晓东居然从夏俊艾的话里听出了羡慕，他不由得眯起眼，羡慕什么啊？羡慕他杀人啊！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妈妈，正常人这不应该骂他畜生吗？

曹晓东对自己干的事，也是认得很清的，逃不了就不逃了，还想着给自己争取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知道脱不了罪，还没时间了，他才想对周珊珊动手的。

“羡慕啊？那种情绪是叫羡慕吗？”夏俊艾歪了歪头，好像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词一样，对于常人能明白的情绪，他真的不懂，之前也没人教他。

夏俊艾的话让人听得直皱眉头，曹晓东不知道这人怎么了，这样的问题都问得出口，而玻璃另一侧，沈翊的指尖微微收紧，眼底划过一抹隐痛，杜城也是第一次察觉到夏俊艾的问题，他侧头想问沈翊知不知道夏俊艾的情况，却发现沈翊的表情很微妙。

杜城意识到，沈翊一定知道些什么，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夏俊艾微微偏头，似乎短暂地陷入某种思绪，但很快又放弃了深究。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话锋一转：“算了，我也不懂，但……我却知道你母亲给你的安排。”曹晓东被夏俊艾的话惹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懂夏俊艾在说什么。

其实……如果，曹晓东不作妖的话，刘瑶的计划会很顺利的，只是可惜了，曹晓东没看懂刘瑶的布局。

曹晓东的表情骤然凝固，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你什么意思！？”曹晓东猛地从审讯椅上暴起，金属镣铐哗啦作响，但下一秒，他又重重跌坐回去，脸色阴鸷得可怕。

夏俊艾的意思挺明显的，主旨就一个——曹晓东把一切都搞砸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刘瑶自己的问题，曹建和刘瑶都是独裁者的性格和行事作风，面对自己的儿子，刘瑶也是习惯了。

但凡，刘瑶有一次好好说话，而不是用哄骗小孩的方式，就以曹晓东一直以来对自己妈妈的服用性，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