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面目

阴五雷的真髓，在于其厚重浑浊却又诡谲万变的特性——如腐水渗地，无孔不入，因而又被称作“水脏雷”。

"轰隆！"

墙壁碎石崩裂，战损版的张灵玉缓缓走出，道袍残破，袖口垂落，流淌出黏稠如石油般的漆黑液体。

张灵玉的脸色十分阴沉，他被逼得在人前使出了自己最不想用的招式。

“这是雷吗？又黏又压抑，明明很危险，但又让人很好奇。”天眼通从没见过阴五雷，那粘腻压抑的黑色流体散发着危险气息，而这阴五雷给人的感官就是非常不好。

而且……这样的雷法，跟张灵玉那白玉无瑕，清冷出尘的外形有着强烈的反差，让人心底发寒。

"滋啦——"

黑水漫延，张楚岚被张灵玉的雷法逼得退无可退，只能忍着不适站在那黑水之中。

“我去～好像毒液！”那就外星人寄生体，简直一模一样，而且这不是特效，这是真实的。

张楚岚瞪大眼睛，看着那些蠕动的黑色流体就像是活物般攀附了上来，还没等他挣扎，数道液体触手已经猛然缠缚着他，将他狠狠按进黑水深潭！

张灵玉站在黑水的中央，那俊美的面容冷漠疏离，此刻的他，哪还有半分天师府灵玉真人的仙风道骨。

张灵玉缓缓抬手，漆黑雷液在掌心翻涌，声音低沉而压抑：“张楚岚，这才是真正的阴雷——水脏雷。”

“吸骨榨髓，灼心销志，如果没有远高于我的修为硬抗，一般的防御能抵消它的……就只有你的阳雷绛宫。”张灵玉向张楚岚展示着阴五雷，他好像……也并不是很想赢。

一般想赢的人是不会给对手讲解和喘息的机会的，所以……张灵玉这是在宣泄自己，就像老天师想要他认清自己，消除心魔。

黑水之中，张楚岚忽然低笑一声。

“你说我变强了......”张楚岚抬头，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但我却更能感受到你的强大，老实说，我在来龙虎山之前，我没想过自己能混进决赛。”

张楚岚低眉回忆起这一路过来的对手们，“你很强，诸葛青很强，王也道长也很强，你们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的突破自己，而我……的确差得有点远了。”再强也强不过夏氏姐弟，所以张楚岚下意识排除了他们。

演武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张灵玉不再掩饰自己，张楚岚也坦诚了自己。

张灵玉凝视着深陷阴雷的张楚岚，忽然发现——

他们何其相似。

“原来～你跟我一样，被逼到绝路，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哟～要动真格了～”夏俊艾坐直身体。

之前的那些都是前戏，张灵玉和张楚岚两个人的互相试探，探够了，也该拿出应有的水平了。

张楚岚不笑的时候，挺能唬人的，他的声音低沉，“灵玉真人，接下来我要用的这一招，是我新开发的，效果还不太稳定，只有五分钟。”

“足够了，五分钟之内，我就能打败你。”张灵玉有着自己的傲气，他可是天师府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那就……请赐教了！”

张楚岚把掌心雷打进自己体内，刺激经脉，这是……夏世安给他的灵感，而且，他因为丹药的药力，经脉更加宽广坚韧，所以，这一招的威力到了哪里，他自己也没测试过。

张灵玉……就是这一招的实验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