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

马仙洪注意到了王也和诸葛青的表情，这个时候，他才向刘当介绍起王也和诸葛青。

“刘当，这位是武当的王也，这位是诸葛家的青。”马仙洪面对刘当又是那种带着蛊惑意味的声音，“通过他们，你切身感觉到自己缺失的那部分了吗？”

刘当何止是感受到，他简直直面了最残酷的现实——异人对普通人的压制是全方位、碾压性的。

刘当望向王也和诸葛青的眼神中，混杂着敬畏与渴望：“我真的不能像他们二位那样，拥有那个什么‘炁’吗？”

“没用的，你没有资质。”诸葛青平静的说出对于刘当来说，可以称得上是残忍的话，“那个老头儿教你的呼吸方法，应该是他本门的调息之法，他是真心想收你，那是一种能够让人快速察觉到体内炁的功夫。”说到这，诸葛青轻轻摇头，“可惜，你一个月都察觉不到。”

而作为对比，诸葛青是七岁入门的，仅用了两天就得到了炁感，而那些天生异人都不需要任何法门，天生就能察觉到炁的存在。

“通常来说，两周内察觉不到炁的人，我们都认为是没有资质的人。”诸葛青对着刘当，述说着更为残酷现实的事实，“当然～也有不少人花几十年才能感觉到，或者……一辈子都感觉不到。”

这样的人还不如一辈子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眼睛一睁一闭，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面对诸葛青的斩钉截铁，马仙洪却有不一样的看法，“青老弟，也别说得那么绝对。”而他的话，让诸葛青不由得看向他。

“身为异人，我们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潜力，运炁对我们来说，只是一种垂手可得的本能。”马仙洪说着，目光却投向王也，“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跟刘当一样，他们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剥夺了这种本能。”

马仙洪似乎很想让王也认同自己的看法，他那灼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王也，可王也那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诸葛青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那条手串，在体温的蒸腾下，阴沉老山檀那安心宁神的香气慢慢的散发出来，而那颗帝王绿的珠子更是带着温凉感，抚平了他躁动不安的心。

对于马仙洪的话，诸葛青只觉得这人好像魔怔了一般。

说什么异人的本能是普通人的缺陷，还说什么公平，这世界上，除了生死，还有什么是绝对公平的，有的……最多也就是相对公平。

再说了，就算是异人，也有强弱之分，有些弱的异人那是连普通人都不如，这些异人会说什么公平不公平吗？

说到底，"异类"之所以为异类，正是因为其稀少，可这世间之事往往如此吊诡——稀少的才是需要被圈起来的，就像异人们现在的处境。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异人从来都是少数派，从前的异人还能高傲些，但现在，在如今这个社会整体下，异人已经没有多少骄傲的资本了。

现在的异人早就活在各种管控之下，夹着尾巴生存了。

“王也，你不认同。”马仙洪的声音幽幽传来，他格外在意王也的看法，在他心里，他对王也的定位跟其他人不一样。

王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谈不上认同不认同。”他语气散漫，“只不过对教主你，我倒是生出几分兴趣来了。”这话倒是不假，他确实觉得马仙洪这人出人意料地……单纯。

“是吗？”马仙洪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那太好了。”可他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脸上也看不出半分喜悦的神色。

诸葛青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太明白王也话里的意思了，炁感这东西，生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都是命中注定的事，哪能强求得来？

而马仙洪扯了这么多，倒不是觉得他的想法可笑，只是……这份执着有些太过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