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蹲了很久的吴所谓,终于不得不回家一趟了,回……他和池骋一起住的家。
也许是太久没有回来了,眼前的一切对他而言,熟悉中透着陌生,曾经让他心动的每一个细节,现在……更多是不舍和惆怅。
随着电梯一点一点上行,“叮”的一声轻响,将他从思绪中惊醒,电梯门一开,楼层到了……
吴所谓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又或者是在期待着什么,他将手指按上门锁,随着清脆的“嘀”声,门应声而开——他的指纹,竟然还在。
玄关的感应灯随之亮起,昏黄的光晕洒落下来,勾勒出这间大平层的轮廓。整个空间依然保持着池骋偏爱的风格:沉静的黑色主调,在暖光映照下,显出一种冷峻中的温柔。
吴所谓站在玄关,一时有些恍惚,空气中还残留着池骋身上独有的烟草香调,仿佛他刚刚还在这里,并没有离开过。
“回来了?”
低沉的声音从房间那边传来,吴所谓浑身一僵,只见池骋从走廊里缓步走出来,手里端着半杯威士忌,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池骋……”吴所谓喉咙发紧,“你怎么在这里?”他以为池骋不想回来这里了。
池骋仰头喝完杯子里面的残酒,玻璃杯被随手搁在玄关柜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公司那边没什么事,就回来了。”他轻描淡写,绝口不提郭城宇特意来劝他的事。
一提起公司,吴所谓也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管过公司的事了,池骋却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做了他最坚固的后盾。
池骋的目光落在吴所谓眼下的青黑处,他本就显大的眼睛在憔悴的衬托下更显空洞,他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你妈妈那边,情况怎么样?”他不可能不知道,医院那边都有给他汇报。
“已经稳定很多了。”吴所谓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该做的治疗都已经安排妥当,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
“没事,有我在,你可以专心陪着你妈妈。”池骋不想再继续拖下去,但现在不是摊牌的好时机。
池骋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相反从前的他,不会管自己不在意的人的死活,所以,面对吴所谓,他已经是难得的有情感,有好脾气的。
那天晚上,在茶事·未央,池骋和汪硕有了新的联系,而汪硕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态度明显也软化了不少,汪朕的事……汪硕其实没想过要拉上池骋。
所以,这在池骋看来,汪硕其实已经表态了。
吴所谓清晰地看见池骋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那里面有他熟悉的温柔,更有他读不懂的挣扎。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池骋最终只是别开视线,双手在吴所谓的肩上轻轻一握,声音里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好好休息一下,别让自己太累了。”
这一句清浅的关心就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吴所谓心中压抑了很久的情感闸门,他心慌的伸手抓住池骋即将抽离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池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吴所谓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好像在自虐一样。
池骋沉默地看着吴所谓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良久才轻声开口:“等你母亲病情稳定些,我们……”他顿了顿,最终却还是说了出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迎面浇下,让吴所谓瞬间松开了手,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脊背撞上冰冷的门板,发出一声闷响。
“好……我……我去洗澡。”话音未落,吴所谓几乎是仓皇地逃离了玄关,连拖鞋都穿反了都浑然不觉。
浴室里,吴所谓任由热水倾泻而下,让水声可以把他哭泣的声音掩盖住,他蹲在角落,将脸深深埋进膝盖,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
当“谈谈”这个词从池骋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那些他一直不敢面对,一直在逃避的事情,终究……还是要来了。
如果让郭城宇知道池骋对吴所谓这样克制退让的样子,他一直会怀疑池骋是不是被鬼上身。
当然……就池骋和吴所谓在一起后,各种各样反常的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真见到了,郭城宇大概也不会太惊讶。
不过,池骋这样的表现就好像……是突然长大了,成熟了,之前那种不管不顾的孩子气作为都收敛了,学会了隐忍与周全。
而这样的改变,并不是因为吴所谓,而是因为另一个人——汪硕。
作者梵某人想进👗的亲,麻烦看清楚作者说,有要求的,而且进来记得带话本ID(叫啥名),我要对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