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池骋的事,郭城宇确实忙得连喘息的空闲都没有——毕竟他自己也有家里的公司需要打理。
更让人不解的是,池骋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仅池远端毫无动静,连郭城宇的父母也没有过问一句,整件事……处处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今天见完池骋以后,郭城宇觉得自己被蒙在鼓里了,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奇怪。
回到家后,郭城宇已经累得不想动了,直接瘫在沙发上摊尸,看着茶几上摆着的手办模型,他懒懒的又开始伸出手来拨弄着。
这段时间里,郭城宇已经不记得自己摆弄过这手办多少次了,听着那《龙凤呈祥》的唱段,看着小人偶们活灵活现的演绎,真的惟妙惟肖。
就连那部微电影,郭城宇也是看了又看,夏俊艾明明说过那是假的,可其中的细节却总让人觉得太过真实。
可能是没到那个年纪,对于京剧那种咿咿呀呀的唱腔,郭城宇也欣赏不来,但是挺久了,却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昔日梁鸿配孟光,今朝仙女会襄王……”
郭城宇就这么伴随着戏曲声,沉沉的睡了过去……耳边的声音还在响着……并没有因为他的沉睡而停止,反而在梦境中越发清晰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个不见天光的空间……好像是一个仓库……
他怎么会在这里?郭城宇下意识的,想往有光的地方走去。
一阵戏曲声在指引着他,听不太真切……却又莫名熟悉,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前面透着一片……很冷清的月色,那是唯一的光源,月光下的人影……全是一身的戏服,他们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
郭城宇想起戏曲行里的一句老话:戏一开腔就不能停,不管台下有没有人,都得唱完,没人看戏,不代表鬼神不在看,戏台一开,迎不止是人,还有那八方鬼神。
不知道是一种怎么样的驱使下,郭城宇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直到……他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月光下,那些戏曲演员的身上、周围,都泛着细微的反光……那是……线……
好像是操纵木偶的线,这些……这些“演员”……根本不是人,它们的嘴就没张开过,但是唱词却还在继续。
意识到这一点时,郭城宇全身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已经认出这里是哪里,台上唱的是什么。
地下仓库……《龙凤呈祥》……台上的演员都死了……戏曲戛然而止,这场戏并没有唱完。
月光终于照亮了那斑驳的白绿色墙壁,一个个木箱整齐的码在一起,那些人偶的线好像都向同一个地方汇集。
他看见——一个身影坐在木箱堆成的高台上,那人半明半暗,看不清……面容,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人的手……在动……指尖轻盈跃动,好像在弹奏一架无形的钢琴,带着某种独特的节奏与美感。
随着他的动作,地上的人偶们也开始重新活动起来……
但这一次……它们不再遵循既定的程式,而是……齐刷刷地转向郭城宇的方向,朝他逼近……
他想逃——身体却不听使唤。人偶们无声地围拢,将他困在中心,然后……
如同进行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它们将他高高举起,送至那个端坐于木箱高台之上的人面前。
距离拉近……郭城宇嗅到了一缕熟悉的香气……
这香气是独一无二的,世上只有一个人会使用这样的香。
而此刻,郭城宇终于靠近了高台上那道身影,月光映照下……那人美得近乎妖异。
郭城宇的瞳孔猛地收缩。
月光清晰地照亮了那人的面容——夏俊艾,他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底却冷得像深潭寒冰。
“城宇~”夏俊艾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吟唱,“这场戏,好看么?”
人偶们将郭城宇举得更高,直到他与夏俊艾平视,那股独特的冷香愈发浓郁,几乎要渗进他的骨血里。
“小艾……”郭城宇艰难地开口,他……居然可以说话了……
“嗯~怎么喇?不急……”夏俊艾轻笑,指尖轻轻拂过人偶的操控线,“我还想……再玩玩。”
他指尖微动,人偶们突然松手。郭城直直向下坠落,却在触及地面前被无数丝线缠住四肢——连脖颈也被紧紧缠绕,整个人被悬吊在半空中,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提线木偶。
“《龙凤呈祥》这出戏,一直缺个赵云。”夏俊艾把玩着手中的线,语气慵懒,“不如就……你来扮吧。”郭城宇长得好看,人也够高。
丝线骤然收紧,郭城宇感到自己的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摆动,他和夏俊艾靠得很近,那双冰冷的手在他的脸上缓缓游移。
“不......”郭城宇挣扎着,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脖颈上的丝线又收紧了几分。
就在窒息感席卷而来的瞬间,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法师……小艾……”是一把男声,清越温柔。
“嗯~”夏俊艾下意识的应声,那语气透着轻松。
月光突然消失,仓库陷入彻底的黑暗。
郭城宇猛地从沙发上惊醒。
《龙凤呈祥》的唱段还在耳边回荡,但茶几上的手办已经停了,人偶们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急切地抚摸自己的四肢和脖子,确认没有被丝线缠绕的痕迹,但那股冰冷的触感,却仿佛还停留在皮肤上,久久不散。
窗外,天快要亮了。
作者梵某人如果……我说还有另外一个版本……你们……看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