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默了默，伸手用力地将自己的头发往后撩了一把，努力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故作镇定的扬声质问：“你、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闻言，刚才那个毛衣少年倏尔轻挑下眉，嘴角漾起浅浅弧度，丹凤眼里荡着玩世不恭。
他正欲上前一步，旁边的卡其色夹克男人却迅速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递给他一个眼神，并朝他轻轻地摇摇头。
见状，毛衣少年耸耸肩，丢下一句“那就交给阿义你咯”便一屁股坐在桀骜少年的另一侧。
于是，客厅中心就只剩下卡其色夹克男人和璇玑大眼瞪小眼了。
好家伙，现在的小偷都这么讲武德，要来一对一单挑了吗？
璇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几句，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戒备地盯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双拳紧握，严阵以待。
男人在璇玑的跟前停下脚步，生怕惊到她似的，特地与她稍稍隔了些距离，“阿璇，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嘴角笑意浅而柔软，眼睛很亮，熠熠生辉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和你，其实在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啊？什么意思？”璇玑一时半霎没能听懂他的话，眉尖微微一蹙，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哎哟，阿义，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桀骜少年抱着肩膀斜睨了璇玑一眼，略带嫌弃地说道，“直接告诉这个笨蛋不就好了。”
璇玑：……
丫的！明明都长着同一张脸，为啥这个臭小子就那么欠抽呢！
卡其色夹克男人轻扯嘴角，没搭理他，继续对璇玑柔声解释道：“阿璇，你还记得十年前，你从废品回收站捡回来的那七个脏兮兮的人偶娃娃吗？”
“当然啦，我可喜欢它们啦，一直都把它们放在房间的小床上呢。”璇玑眉眼弯弯，唇角挽开一抹璨然笑意。
五年前她还没有被亲生父母寻回来时，在孤儿院里，因长得柔弱漂亮而被一个孩子王女孩带头孤立，能陪伴她的就只有那七个人偶娃娃。
璇玑记得很清楚，唯一一次跟那个孩子王打架，是因为孩子王不仅将她其中一个人偶娃娃给抢走了，还想当着她的面扔进垃圾桶。
当时，璇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挣脱了孩子王两个跟班的桎梏，发了疯似的冲上去跟她扭打成一团，差点就把那家伙的头发给扯下来。
最后，两人自然挨了院长妈妈一顿批评。
可璇玑的心里却并不觉得难过，反而感到很是高兴。
因为，她成功地守护了自认为重要的东西。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的？”
璇玑很清楚，人偶娃娃是她捡回来的这件事，除了当时在废品回收站工作的姜婆婆，以及院长妈妈之外，就只有自己知道。
按理来说，绝不可能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想到这里，璇玑对于男人的戒备之意更甚，全身紧绷着，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庞，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到破绽。
“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男人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自己，“我叫徐德义，是七个人偶中的「小五」。”
……明明每个字我都认识，可怎么连起来就听不懂了呢？
璇玑快速上下打量了徐德义一圈，发现他这身打扮看起来分外眼熟。
犹如七个人偶娃娃里的「小五」的放大版，就连夹克袖口那块洗不掉的墨渍都等比复刻了。
难道……
璇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腾不已的离谱猜想，试探性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是人偶娃娃变的吗？”
“是的。”徐徳义颔了颔首，随即目光徐徐划过其余的六人，继而补充一句：“不只有我，还有他们，也都是这样。”
“不过，准确来说，我们并非人偶本身，而是寄宿在人偶体内的「位面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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