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闻,是你吗?”那声音带着久违的熟悉和一丝颤抖。
“真的是你,池闻!”一位略显沧桑的妇人,紧握着身边小女孩的手,声音中难掩激动。
“阿玲?”池闻的眼神在时间的匆匆里寻觅,试图将眼前的妇人与记忆中的影子重叠。
“没错,难道你认不出我了吗?”阿玲的笑容在岁月中依旧温暖。
这位身着朴素的中年妇女,与大学时代的她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池闻心想,或许身为人母,光鲜亮丽早已让位于生活的琐碎与实在。
她不禁遐想,若自己步入了相同的轨道,是否也会这般洗尽铅华。随着寒暄的尾声,池闻转身,脸上的笑容预备迈向下一站——吴阿姨的家。
“砰!”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刘玲玲和小孩都吓了一跳,急忙回首,却只见池闻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视线所及,唯有那黑洞洞的井口。
刘玲玲疾步奔去,只见一口干涸的井,井盖不翼而飞。井底深处,池闻蜷缩着,手捂腹部,痛苦的表情映在惨白的脸上,汗水与痛楚交织。
“池闻,别怕,我这就叫救护车!”刘玲玲的声音颤抖着,手不自主地抖动。
池闻感觉到裤腿逐渐湿润,看着石头上蔓延的血迹,寒意从骨髓中升起,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自己。
“池闻,挺住!别闭上眼,救护车马上就到,一定要坚持住!”刘玲玲心急如焚,却只能焦急地在旁守候。
三月的寒风,依旧刺骨,冬日的尾巴在风中摇摆。在刘玲玲的呼唤中,池闻奋力睁开眼,“冷……孩……”声音微弱,眼前的世界逐渐朦胧,声音也随风飘散。
“医生,她情况如何?”安飒急切地问着从手术室步出的医生。
陈医生轻柔地放下安飒因紧张而握紧的手,语气沉重地说:“情况危急,孩子未能保住,大人因失血过多仍处昏迷,脚踝骨折,身上还有多处擦伤。”
“她何时能醒来?”安飒眉心紧锁,忧心忡忡。
“难说,得看她的恢复情况。她的家属呢?我需要了解一些信息,后续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我们就是她的家属……朋友可以吗?”安飒拉过何毅,急切地问询。
“不行,得是父母或配偶。”
“敖成,敖成呢?他还有多久才能到?”安飒转头询问何毅。
“我们从接到电话就开始打,十几个了,一直是无人接听。”何毅边说边点亮手机。
就在此刻,何毅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敖成的来电。“敖成,快来医院,池闻出事了!”
“抱歉,敖先生在工作,请勿打扰。”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透着不耐。
“敖成,喂!喂……他挂了。”何毅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这是什么助理啊,敖成不来,手续怎么办?”安飒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位女士,池闻女士术前已自行签字,后续最好由亲人签字……”陈医生提醒道。
此时,手术室的灯光熄灭,池闻依旧昏迷,被缓缓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