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
一位身着一袭新娘衣服的女子,衣衫沾着污渍,纤细的双手被冰冷的锁链紧紧缚住。
这便是无锋刺客“郑南衣”。
此时的她,正昏睡着,紧闭着双眼。
云无忧进来的时候,刺客正无力地低着头,完全看不清楚样貌。
无奈。
云无忧只好走近了一点,伸出手指轻轻抬起了女子的下巴。
一张熟悉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这不是... ...
她上一世“亲手带大的人”之一吗?
在云无忧思索的时候,刺客女子已经悠悠转醒。
郑南衣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含着星光般璀璨的眼眸。
大脑突然有一瞬间待机了。
“... ...”
眼前的少女身着一袭白衣,容貌犹如冬日里的皎洁月光,肌肤细腻白皙,与周遭阴暗潮湿的地牢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 ...”
两人大眼对大眼,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沉默了一瞬。
云无忧略先反应过来,向着女子轻轻笑了笑。
而就在地牢外。
一双黑色绣纹的靴子正缓缓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暗器囊袋紧贴腰际,透着一丝森然,仿佛藏着无尽的杀气。
沿途无人胆敢阻拦,只留下一道冷硬的影子在昏黄灯火下延伸。
一进入地牢,宫远徵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 ...”
另一边。
云无忧准备走的时候,对面女子的眼睛突然就看向了她的背后。
心中骤然一紧,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
“月姑娘。”
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声音中带着一丝阴沉。
云无忧身体猛地一僵。
随后迅速反应过来,转过身,轻笑着看向来人。
“徵公子。”
宫远徵看着少女,走近了几步,也“轻笑”着说道:
“好巧啊。”
“又见面了。”
少年虽然笑着,眼神却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云无忧但笑不语。
宫远徵轻轻挑眉,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月姑娘... ...”
“我有理由怀疑...你... ...”
“居.心.不.良。”
云无忧笑容不变。
“如果... ...”
“我说...我只是想来看看无锋刺客的。”
“你信吗?”
宫远徵依旧紧紧盯着云无忧,没有立即回答。
过了一会儿,宫远徵轻笑一声。
“我信。”
宫远徵说完,视线就在云无忧身上转了一圈。
随后从容不迫地伸出手,缓缓拿起了旁边的毒酒,手指轻扣杯壁,轻轻摇晃着。
“‘毒酒’无眼... ...”
“等会要是溅到了身上。”
“我可不会管的。”
很明显地在赶人了。
云无忧顺着他的话说道:
“徵公子。”
“那月怜先告辞了。”
云无忧一说完,便绕过宫远徵,离开了地牢。
少女娇小的身影渐渐淡出视线。
宫远徵收回了目光,看向正在低着头装“死人”的刺客,表情突然变得阴沉沉的。
“呵... ...”
随后,幽深的地牢里,便传出了一道凄凉而悲切的哀嚎,回荡在冰冷的石壁间,仿佛是绝望的灵魂在黑暗中挣扎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