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唯宁面无表情的扯了扯身上小孩子才穿的衣服,五官不受控制的抽搐。
白体恤、黑色背带裤、白球鞋,最难能可贵的是纪北还贴心的给花唯宁准备了帽子和口罩。
但花唯宁对这身打扮实在是不感冒。
他虽然身高只有一米八,但长相非常好看、大气、上档次,看着温温柔柔的,一双眼睛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破碎感,像是漩涡吸引人义无反顾的跳入那名为深渊的陷阱。
这会儿的花唯宁头发微微拢起,半扎不扎的斜挂的一侧肩头。
“等久了吗?”纪北好听的声音在他面前停下。
修长的身姿化作阴影帮花唯宁驱散了热辣刺眼的太阳。
为了让花唯宁玩的没有压力,纪北今天特意换上了与花唯宁身上款式差不多的衣服。
看起来,就很像情侣装。
坐在靠椅上的花唯宁听了这话急忙接过纪北手中的橙汁,摆摆手,小声辩驳道:“不会不会,是纪先生帮我买的橙汁,等得再久也没关系。”
听了这话的纪北心情大好,立马屏蔽了心里不想让花唯宁接触外界的不爽心理。
纪北抬手抚上花唯宁的脸捏了捏,皱着眉,一脸不爽:“宝贝,换个称呼,好吗?”
“啊?”花唯宁很迷茫,这不是挺好的吗?
你想要的菟丝花、你想要的笼中雀,一辈子缠着你,直至伴随着你死亡,永不分离。
纪北抿着唇,不爽、很不爽,纪先生这个称呼太生疏了,他更想小家伙喊他老公。
但以花唯宁的性格是觉对不可能的,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以后不叫纪先生,太生疏了。叫哥哥好不好?”
花唯宁听着那声哥哥,牙根发麻、眼神飘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真的不想……换个物种。
但在纪北灼灼的目光下,他只能低着头、红着耳尖、违心的、羞羞答答的、声若蚊蝇的喊了一句:“哥~”
看纪北那比AK还难压的嘴角,就知道纪北满足了,虽然只有一个哥~字,但他觉得来日方长吗~。
总归是有机会可以听到的。
花唯宁拉下口罩面无表情的嘬着手里的橙汁,酸甜的汁水冲散了那声哥~的恶寒。
此时应该庆幸,庆幸纪北长得高,庆幸花唯宁头顶的帽子完全遮住了他的脸。
不然你就会发现他的脸此时此刻爬满了嫌弃。
难道世界上所以的霸总都……这么油吗?这油的厚实度连四大油田加起来都无法赶超。
——
花唯宁很会活学活用,纪北上一秒刚教、花唯宁下一秒就用。
“哥,我们去过山车吧!”
不顾纪北刹然僵直的背脊,起身拽着纪北就往他看中的目的地奔去,装瞎装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花唯宁玩的放肆;纪北如坐针毡;躲在暗处的保镖悄摸摸擦了把额头的虚汗,心惊胆战。
他们家boss恐高啊!
一轮结束,花唯宁眼睛晶亮,他已经许久没玩过这种另他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活动了。
看着虚脱但依旧在强撑纪北,花唯宁自动忽视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和那不仔细感受跟本发现不了的轻微颤抖的身体,拉着他继续往自己相中的下一个目的地起步。
花唯宁眼眶通红,兴奋的望着头顶上硕大的鬼屋二字,死死控制着即将压抑不住的嗜血。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现在不能杀人,还不能过过眼瘾吗。
同一幅画面,心境却劫外相反。
纪北轻轻环住花唯宁,轻轻的摇了摇,讨好的叫了声:“老婆~”
这波贴脸开大震的花唯宁差点没控制住一刀砍死纪北,但他谨记他现在的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小可怜人设人设,他是不会打人的。
决!定!不!会!
于是他转了个身,依偎在纪北前胸,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非常温柔且善解人意的疑惑问:“哥,你是怕鬼吗?”
“鬼一点都不可怕的,真的。”说着点点头,表情坚定如入党。
见纪北不为所动,花唯宁眨巴了一下眼睛。
正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打动纪北的时候,就听见纪北开口了。
“不怕。”
两个字把花唯宁砸的懵懵的。
他呆呆的吐出两个字:“真哒。”
一张小脸微微皱着,满是不信,就差在脸上刻字了。
纪北看着花唯宁的反应,无奈的笑了笑哄他。
“哥只是刚刚过山车的劲还没适应过来,真的没事。”
花唯宁盯着他的脸,还是不信。
“怎么,要哥给你一个深吻做证明?”纪北挑了挑眉,手指轻轻摩挲着花唯宁的耳朵,语气中满是调戏。
花唯宁的耳尖迅速红透,锤了一下纪北的胸口,小跑着去排队。
摸着胸口那跟猫抓似的酥麻感,纪北心情更好了。
好到他觉得以后也不是不可以经常带着雀儿出来溜溜。
——
队伍很快排到他们。
跟他们进去的还有几个人。
其中一个年纪稚嫩的女生好奇的盯着他们俩来回看,不禁好奇的问:“你们俩是情侣吗?”
花唯宁想说他俩只是纯洁的金主与金丝雀关系,但却被纪北打断了。
“不是。”很直接,很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小女生满脸失望,花唯宁一脸满意。
就听见纪北的下一句:“我们是未婚夫夫关系。”
小女生满脸激动,拉着小姐妹疯狂暗示自己磕到真的了。
幸福,原地死亡。
——
反之,花唯宁呢?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惊愕的打量着纪北的神色,想确信他是不是在睁眼说瞎话。
他挫败的发现,没有!真的没有!
这合理吗?
黑暗中。
纪北温柔的注视着花唯宁,牵起了他的手。
——
角落里一个长相可爱的少年偷瞄了花唯宁一眼又一眼。
保镖不能进来。
纪北又一心扑在花唯宁身上,自然而然的忽视了周边的情况。
花唯宁察觉到了,只是看少年的眼睛干净、清亮,周身并未散发出恶意,也就自动选择忽视。
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不值得他花出大量精力、时间去观察。
而且最后的时光,总要可怜可怜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