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便睡到了晌午,醒来顺便还能搓一顿午饭。
咳咳……想岔了。
太阳高悬于头顶的那一刻,所有的黑暗都被驱逐。
平日里被遮挡的死角也都重新焕发生机。
在疼痛交织的博弈中,花唯宁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他缓缓睁开透彻世界的双眼……
“宁哥,你终于醒了。”白清清担心的声音响起。
他也是今早才知道他宁哥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再一次病发。
这几天,他和他哥之间闹矛盾,不是因为不相信他哥,也不是不爱他哥了,只是他总有种负罪感。
现在看到花唯宁不仅恢复记忆,病情也稳定下来,他的负罪感稍稍减轻了一些。
归根结底,花唯宁现在的样子,还是他和他哥害的。
“对不起。”
一晚上的休养让花唯宁多了些力气,只是原本就清瘦的身体更加清瘦了。
花唯宁努力做起身,白清清见此忙帮着他。
他抬手摸了摸白清清柔软顺滑的短发,温柔好听的嗓音响起:“这不是你的错,永远不要把不属于自己的失控揽到自己身上。
时间久了,那会让另外一个人觉得这是理所应得,而不是你的慷慨无私。
没有人本就该为生命另一半买单的责任。”
活了这么久,花唯宁怎么会看不出小孩儿这是闹别扭呢。
花唯宁不需要白清清有负罪感,且他这场戏也不是做给白清清看的,而是栾鸢。
他们俩不能没有彼此,表面上看,这场感情白清清处于劣势,但花唯宁看的很清楚,白清清才是这段关系中的王。
说好听点,白清清有一颗赤子之心。
说难听点,白清清就是脑子缺根筋。
可栾鸢不一样,他一直以为白清清是因为救命之恩才和他在一起的,实际上,栾鸢救他纯属是暗恋已久,可怜傻傻的小傻白甜还真相信世界上有什么一见钟情的故事。
这就是花唯宁想要的效果。
栾鸢妄想用一张结婚证套牢白清清,花唯宁偏就不如他的愿。
他要栾鸢成为家养的犬,在灵魂深处永远刻上白清清的名字,永远匍匐在白清清脚下。
恶毒?没关系,他连自己是不是个人都不知道,还要那良善干嘛。
白清清被他宁哥这番话给镇住了,思索了一番,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人人平等,更遑论爱人之间。别人的错凭什么要他来买单啊!
他抬头,一脸严肃:“宁哥,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找我哥,然后让他来给你道歉。”
白清清叮嘱了两句让花唯宁好好休息的话,转身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的飞快。
“噗嗤——”花唯宁掩面轻笑。
纪北一进门就听见花唯宁清浅的笑音。
没过多关注已经一溜烟不见人影的白清清,他台步进房。
入眼的是花唯宁的掩面轻笑。
他眉眼弯弯,是那样的活泼、灵动、漂亮。
他再也无法印制自己的感情,一把抱住花唯宁,他在花唯宁颈窝粘腻的蹭了蹭,努力放轻松语气:“刚刚你们聊了什么,让你笑的这么开心?”
花唯宁任由他在自己的颈窝或蹭或亲,他回抱住纪北。
用略带委屈的声音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跟清清说我想让栾总亲自来给我道歉而已。”
他状似无所谓的叹了口气牵强的笑笑:“也不知道栾总愿不愿意。
没关系,要是栾总不愿意就算了。
反正我也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他看不起我也是正常的。”
最后一句话,花唯宁声音低低的,刚好控制在了纪北能听到的范围。
纪北原还在花唯宁那一声清清醋着。
听到后来,他只觉得心疼。
是他的错,他不该将花唯宁困在那方小院的偏安一隅,他不该让花唯宁沦为纪家和尹家青云直上的牺牲品。
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
感受到纪北身上散发出来的负面情绪,花唯宁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如果可以,他也不是不可以施舍一点他仅存的善良,陪纪北安然度过这一生。
但故事的结局早已被他谱写好。
他那点善念还没释放呢,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花唯宁不是很想待在医院,他有嘴,所以他说了。
“我们……”
只是回家吧还没说完,就被砸的晕头转向。
“我们结婚吧!”
“嗯(↗)……额!?”
纪北额头贴着花唯宁的额头,小心又认真道:“我们结婚吧。”
花唯宁勉强的笑笑道:“好……”
原本纪北认为花唯宁是因为突如而来的消息惊喜的失了声,但听着他勉强的声音,纪北又以为他是在担心两家的族老们不同意。
“不用担心,我会让他们自愿同意的。
我们会有一场世界绝无仅有的盛大而浪漫的婚礼。”纪北给出了承诺。
但对于纪北美好的幻想,花唯宁怜悯的不忍心戳破,所以他只得应声。
花唯宁是真没想到啊!自己居然也会有和人结婚的一天。
但他能说他觉得这婚结不成吗?他不能!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