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帝天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迟了。
又或者说，他从不觉得这些有什么问题。
…
每天同吃同住已经成了他们的日常，帝天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从前也是这样子的啊。
在某个睡觉的晚上，帝天闭上眼睛陷入自己的世界，唇角却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
他愣了一下，随即睁开了眼。
罪魁祸首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他，模样颇像只偷腥的猫。
帝天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阿阙…”
徐天阙抬眼看着他，如从前一般乖乖听他讲话。
“这是不对的。”
于是徐天阙继续盯着他，似乎要问为什么。
帝天抿了抿唇，“亲吻是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徐天阙忽的出声，“我们不可以是爱人吗？”
……
于是帝天的脑子轰的一声不再运转，炸开了花。
他的脑子里循环播放着这句话。
「我们不可以是爱人吗？」
徐天阙没再开口，就这么躺在他身旁，也没再动作。
帝天将被子重新给人盖好，拉回脱缰的思绪，轻轻叹了一口气。
“睡觉吧。”
这算是逃避吗？帝天也不知道。
但也许他需要静一静，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
——
第二天清晨帝天便出了木屋，无意识的走到了湖水边。
出乎意料的，碧姬此刻正在这里。
他沉默的站在湖边，碧姬一眼便看出了帝天在纠结。
魂兽之主也会有苦恼的事情吗？
“阿阙问我，我和他不可以是爱人吗？”
帝天的声音意外的轻飘，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松弛。
他似乎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又似乎只是想将这件事说出来。
碧姬看向湖面，“很正常，不是吗？”
帝天哑然，这很正常吗？
碧姬不知何时摊开一只手，手中出现了一把五米，引得不少飞鸟落在她手心。
“帝天，我们都能看出来。”
于是黑发金眸的男人愣住，无所不知的魂兽之主也开始疑惑不解。
“阿阙不是突然喜欢上你的，也不是第一天开始喜欢你。”
碧姬神色如常，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一只白色小鸟的羽毛。
“他很黏你，不是吗？”
帝天垂下眼眸，跟着一起垂下的还有一缕被风吹起的发丝，他轻轻“嗯”了一声。
但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养的人不就应该黏他吗？
碧姬手中的玉米被尽数分吃殆尽，她放下手，看向湖面之上盘旋飞舞的鸟群。
“魂兽的生命漫长，可人类不是。”
“人类的每一个阶段的特征都鲜亮明显，十七岁的人类处于青春期，除了喜欢，我想不到其他原因能够让他黏着一个‘家长’，不是吗？”
碧姬语气依旧温和。
帝天哑然，视线落在湖面，看着初升的太阳一点点将湖面染成金色。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都是心知肚明。”
碧姬突然轻笑一声，眉眼间都满含笑意。
“毕竟你连分开两个屋子睡觉都忍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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