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匆忙逃跑的途中你因为没控制好咒力流向,被脚下的影子拌了个趔趄。等回过神来,你已经捧着一杯凉了半截的咖啡站在家门口。
你晃了晃咖啡杯,仰头一饮而尽。杯子的影子在月光下显得模模糊糊,带着杯子一起滚进了垃圾桶。
“今天估计是我回家最早的一次。”
你叹了口气推开了大门,抬眼就看到家族上下一家老小都一脸严肃地正坐在厅堂。
啊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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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打咒术师?!”
你惊叫着站起身,树上的乌鸦应声四散而逃。
坐在中央的父亲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母亲倒是温声细语地又拉着你坐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覆在你生了厚茧的手上,一下下拍打着。
“现在家中最大的就是你了,你可要为兄长报仇,给弟弟们做榜样啊。”
看似平常的话语,却刀刀刺入你心。你上下扫视了一遍面前这个生你不养你的女人,硬生生把手从中抽离出来。
“我不。”
去打咒术师没什么的,你只是不甘于变成家族的提线木偶。在这个冰冷的家里,有福他享,有难你当。
你的命运在一开始就被定好了,来人间一趟,像个客人一样,在父亲家暂住些年,然后去丈夫家借住些年,最后在儿子家落一落脚。
似只水上浮萍,一直漂荡,却找不到归处。
报仇?榜样?
都是借口。
明明是家族抹不开面子要去给大哥讨个所谓的公道,又不忍心让弟弟们冲锋陷阵。可有可无的你变成了最好的选择。
没有人问过你的想法,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一个也没有。
在他们眼中你不过是残缺的布娃娃,上到父亲母亲,下到弟弟们,每个人都牵着一根绳,左右着你的人生。
浑身都在战栗,指尖因为死死攥着衣角而发白。你感觉沉到了海里,鼻子酸酸的,喉咙被哽住了。四周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通过老式座机穿进你的耳里,失真,又听不真切。
好想逃。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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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家门口外,是被赶出来的。
因为你强硬的态度,一家之主的父亲勃然大怒,一声令下将你软禁在侧室,不准下人给你送饭。
几日之后,你被压着跪在父亲面前,毫无嫡女的最严,倒像个活脱脱的犯人。干涩的喉咙想要说话都很困难,面对他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你死咬着牙摇头。
“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啊。”
你仰起头,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眼里闪烁着狠厉的光,不像在看一个亲人。
你被赶出了家门。
饿地发昏,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直就被推了出来。随着木门重重关上的声音,还有一句:“不做出点功劳来就别回这个家了。”
你自嘲地笑笑。这帮人早就想把你赶出来了吧,只是如今终于有了个“正当”的理由。
你想,就算你现在饿死在这里,他们不仅不心疼,甚至会觉得晦气。
咒力只是支撑这具身体都够呛了,你只好拖着厚重的步子向远方走去。
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死在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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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三人一熊猫呆呆地伫立在一栋阴森的建筑前。
“乙骨同学去参加京都姐妹校交流会了,五条先生说大家也不能闲着,就派发了任务,请各位祓除废弃医院的咒灵。”
“金枪鱼。”
“那也不用当天晚上就来吧!”
阴冷的风席卷着大地,破败的窗户在风中吱呀吱呀地响着,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啊我接到的通知就是这样,”伊地知擦了擦额角的汗又扶了扶眼镜,“祝各位好运。”
“真是的。”真希撇了撇嘴,“你们两个,跟紧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