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早生蚝

陆妤烟没说出来心中所想，只是脚步轻快的朝张函瑞那边走去，她并没有躺下，而是双腿并在一起坐在了张函瑞身边。

前后都是热源，将她牢牢的包裹住。

少有的，她感觉到了几分倦意。

陆妤烟“张函瑞，”

陆妤烟“你对我很好。”

她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豹子连带着身体都僵硬了，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清脆的篝火声在这个洞穴中响起。

陆妤烟继续道：

陆妤烟“我来到这里第一次接受的真正的善意，出自于你。”

豹子不说话，只是那条极有分量的尾巴轻轻的环住了她的手腕又松开，仿佛为了安抚一般的举动让陆妤烟眯起了眼睛。

陆妤烟“我很开心。”

陆妤烟“谢谢你。”

白天时二人的针锋相对并没能刻进陆妤烟的记忆中，她也并不认为那一行为是什么过分的。

张函瑞“快休息。”

虽是催促，但语气缓慢，仿佛只是单纯的和她闲聊一般。

……

幻蝶一族休息时间很不固定，因为并不需要靠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换取养活自己的报酬，他们的一生几乎无眠。

小小的透明的蝴蝶泯灭于指尖，那双漂亮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幻蝶停留的地方，突然皱起了眉。

这场景，他很不满意。

特别不满意。

他原本是想要看到陆妤烟被张函瑞咬破血管，无力挣扎的样子的。

他不断的，抽丝剥茧般的去探索着陆妤烟的记忆，幻蝶没能吃到痛苦的情绪，被这无色的记忆干扰了个彻底。

仿佛是为了嘲笑他的存在一般，陆妤烟看向她的眼眸，说话中所带的情绪，以及向他剖开的记忆独白，都在说她无所谓。

他讨厌陆妤烟这样的存在，所以才带着她去森林中央，找到了张函瑞。

他倒也不是想杀了陆妤烟，他知道陆妤烟很强，顶多只是想要让张函瑞给她个教训而已。

可他们成了朋友，甚至是森林中极为亲密的存在。

陈浚铭“……”

他后悔了。

—

清晨的森林蔓延起一阵浓雾。

带着浓重的湿气，被压的抬不起头的叶子尖往下滴着露水。

陆妤烟并不会像张函瑞那样弓起身子伸懒腰，她觉得那样会很舒服，却并不想实践。因为做不到。

陆妤烟“张函瑞。”

豹子还不能适应身边有人，弓起的背部的毛发一下子炸了起来，很快，他转过身来：

张函瑞“怎么了？”

陆妤烟想了想，同时弯起了眉眼，她看着张函瑞说：

陆妤烟“早上好，张函瑞。”

陆妤烟并不习惯与任何生物打招呼，早午晚之类的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只是为了融入进“人类社会”，她顺便习得的本能。

事实上除了队长左航，她几乎没有跟其他人打过招呼。

豹子一下子化成了人形，他的身上披着白纱，与自己的毛发颜色相近，像是“angel”。

她曾经在人类基地学习过这个单词。

angel迎着她直白懵懂的目光，先是皱了皱眉，很快，陆妤烟就听到他说：

张函瑞“……早生蚝？”

看来他还不能习惯这些语言，他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敏感的感知到这是并没有恶意的招呼，所以选择了回话。

效果不尽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