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被挤到一边,爪子里头还残留着颗孤零零的果子,随着它的动作摇摆得厉害。
少年美人,自是登对。
身为边疆的将军,除去排兵布阵之外,丰隆着实没什么心眼,此刻唇边的笑容更是毫无遮拦。
丰隆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它砰砰砰狂跳,只是因为面前的人抬了下手,玉肌伴清风,原是如此。
“丰隆将军。”扶歌捻了下指尖,轻笑了一声。
他的心思都摆在了脸上,实在不难猜。
丰隆原本不想太早成亲,可这一瞬间偏偏改了主意。
“岁岁,我们的婚期…”丰隆犹豫了一下,手背覆上一抹温热,他抬眼,望见的是扶歌过分温柔的眼神。
丰隆霎时心软成一片,庆幸自己未曾拒婚。
扶歌:“不若就定在下月初吧。”
“太…”
会不会太快了?
可看见扶歌,丰隆不忍让她失望,于是将犹豫的话收了回去,又迅速改口:“当然好,都听你的。”
他做惯了呼风唤雨的大将军,觉得这样偶尔的依赖也很不错。
当家主母,管管他,又怎么了?
丰隆的心口微微发着烫,将他的情感炼化成了绕指的柔,裹着他未婚妻子的眼眉。
怎么能,生得这样好看?
饱满的唇近在眼前,丰隆不由自主地拂过她浓密的发,捧着她的脸颊,就想亲吻下去。
少年的爱意并不孟浪,分明是他想亲吻,却又率先乱了呼吸。
“岁岁…”方才没敢叫出口的昵称被唇齿碾磨了几番,唤出了爱重的意味来。
贴上她唇瓣的一瞬间,丰隆觉得像是有一把火,快要将他燃烧殆尽,把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而拱门之外,相柳如棵不可移动的竹柏,伫立在一寸之地。
远在京城的玱玹收到封画卷。
从他当上太子那一天起,手足兄弟几乎被他用手段屠戮得差不多了,正如他所想,杀一个并不受宠的二皇子,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这次其中有相柳作梗,才稍微艰难了些许。
画卷不知是被何人寄来的,送到他桌上时,他刚从天牢出来。
时间拿捏得正好。
淡黄色的纸张上还浸满了阵莫名的香气,玱玹将其展开,看清墨色所绘时,一下愣在了原地。
将军将爱人拥进怀里细细亲吻的画面在玱玹眼前几乎凝成了实质。
作画之人还怕这幅画面对他的冲击力不够大一样,落款的位置甚至写上了两人的婚期。
下月初一。
今日正是廿九。
留给玱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谁让郡主从东宫搬出去的?!”
“是圣上给郡主赐的婚…”
玱玹谋反逼宫,提着一把玄铁剑利落地砍下了老皇帝的头颅,名正言顺地登上了帝位。
廿九那日,他没来得及举行登基大典,直接带着杀入宫墙的叛军,一路北上,前往清水镇。
彼时,丰隆正兴奋地试着喜服。
只因国师算出三十才是结亲的好日子,好在万事准备妥当,提前也不算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