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四起,涂山璟顶着一副孱弱的躯体堪堪拦住两人的剑气,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任何人伤到她。
即使他还是光溜溜的。
落在玱玹眼里,这和勾引也没什么分别了。
比起丰隆,他更想先砍死这只骚狐狸。
长着一张昳丽的面孔,却连心都是乌黑的。
“够了,你还要疯到几时?”扶歌双腿有些酸软,起身时,肩头薄纱微落,露出小片春色。
但玱玹如今却无心欣赏。
冰冷的话语刺向他本就千穿百孔的心。
怎么会这么痛?玱玹捂着胸口,大口呼吸了几下,提着剑的手都在微微的发着抖。
虽然她一向对他都是忽冷忽热的态度,却从没像今天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色厉内荏。
他的脸皮好像被剥下来,扔在地上被她狠狠踩了几脚一样。
玱玹抿了抿唇,低声唤道:“岁岁…”
涂山璟维持不住人形,变回了狐狸,从半空中一下坠跌在地。
“好生热闹,阿姐。”相柳摇着折扇,分明笑着,但眼中却无半分笑意,慢悠悠地跨过了门槛。
这荒唐的时间回溯,终于要结束了。
虽然不知道阿姐为何要让玱玹和丰隆反目,但她的做的一切,相柳都不会反驳。
“阿姐”两字一出来,玱玹便知道自己彻底失败了。
在大荒的那些时候,那些荒唐的梦里,眼前这个人就是这样叫她的。
房间里响起玱玹低低的笑声,他有些颓然地闭了闭眼,尽量将那丝哭腔扼在了喉咙里。但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他原本的状态就已经很糟糕了。
“那我呢?!岁岁!那我算什么?”
小夭明明没有恢复记忆,为什么会出这么多乱子?
“你确定想听答案吗?”扶歌歪了歪头。
玱玹眼里仅剩的光一点一点熄灭下去,扯了扯嘴角。
可玱玹并没有放弃。
“这是我造出来的梦,岁岁,我们就在这里过完一生,不是很好吗?”
重剑砸落在地,玱玹将衣袖向上挽,露出了遍布伤口的手臂。
“师尊,你看,每梦到一次你和这条蛇或者那只狐狸的亲近场面,我就忍不住地在这里添上一道,你们做过多少次,我就看了多少字,岁岁,这对我而言也很残忍…”
“能不能稍微可怜我一下…”
扶歌摇了摇头,笑容明亮,“世界上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都要一个一个怜爱过来,岂不是很累?”
“不过。”扶歌走到玱玹眼前,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好在你还有点用处。”
至少他乖乖地和丰隆反目了。
丰隆不愧是小将军,腰身有力得很。
她吃得很满足。
玱玹倏尔燃起了一点希望,可下一刻就被相柳的折扇捅穿了胸腹。
拉扯着扶歌衣摆的涂山璟也愣了动作,随后反应过来,拉着扶歌就往后退。
血好脏,岁岁不能沾上。
丰隆大惊,双目圆瞪,他的妻子倚在国师怀里,唇边挂着恬静的笑,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丰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晃出脑袋,轻声说道:“岁岁,我才是你的丈夫,来我怀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