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回姜砚来云深不知处的时候。
“现下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随我回北鸢,一个是在云深不知处待上月余,一月过后,任何地方随你。”
姜砚跪坐在茶桌前细细品茶,姜长乐趴在姜砚对面,双手抱着头,表示不服。
“此事已决,若阿辞不愿,便随兄长回家。”
“砰!”
姜长乐抬起头,双手拍在茶桌上,眼神幽怨:“为何?”
对上姜砚的眼神,姜长乐吸了吸鼻子,从心的收了手,双手交叠在身前放在桌下,眸光下移,浑身透露出不开心的情绪。
“婚约一事我已经妥协,不到听课年纪便已来姑苏,我来姑苏的条件就是听学结束后游历一年,现今授课早已结束,为何不能去我想去的地方?”
“哥哥……”姜长乐抬起头,泪光闪烁。
“我不愿留在姑苏。”
“我不适合这里。”
姜砚握着茶杯的手有些发紧,他错开眼,不与姜长乐对视。
姜长乐看着执着的姜砚,说出的话也不再收敛。
“再说了,我当时那么小,怎会知晓抹额的含义,摘抹额也并非我本意。”
“若这婚约处处是枷锁,那这婚我便是退了又如何!”
话刚说出口,姜长乐收了嘴,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左抠抠,右抠抠。
对面的姜砚眸色黝黑,让人看不出神色,姜长乐低着头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许久,姜砚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在桌上,低着头的姜长乐偷摸的抬头,眼神飘向姜砚,姜砚来到她身旁,扶着她,将她带起,牵着她的手走向屋外。
“兄长的错,阿辞不愿便不愿,想去游历便去吧。”
下了台阶,姜长乐松开,姜砚转身,姜长乐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沉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对不起,哥哥,不应该将情绪带给你的,何况,本来就是我做错了事。”
姜砚垂下来的手微颤,他抬起手摸了摸姜长乐的头,将她低着的头抬起来,小姑娘鼻尖微红,眼尾也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姜砚抬手抚在她的眼角,轻轻擦拭,小姑娘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阿辞没错,错的是天意弄人。”错的是我,若非八年前将妹妹一个丢在那里,或许便不会有如今的现况。
若不是他,他的妹妹此刻应是在游历在世间做那自由自在的鸟儿,而不是因为婚约一事停留在一处。
姜长乐吸了吸鼻子,她本不是矫情的人,可姜砚的话让她动容。
“哥哥知道,阿辞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想要展现,知道阿辞不愿被束缚,但如今事已然已成定局,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给他一个机会?”
姜砚一步一步的引导着她。
“自小有婚约”这句话对于有的人来说是无所谓,可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一种无形的束缚。
她的妹妹从小被爱包围长大,从不缺爱,可若说爱上一个人却是难如登天,在爱意中长大的人,不需要这种爱。
姜砚懂她心中的小九九,可正是因为懂,他会愧疚,会心疼。
“一月为期,若你还是不愿,届时不管谁阻拦,都有哥哥为你护航。”
姜长乐闷闷的点点头:“这也是他的意思吗?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说?”
姜砚低声地笑了笑:“这是哥哥为你做的打算,还不曾说与他。”
姜长乐眼底酸涩,她上前抱住姜砚,声音有些沉闷:“哥哥总是想的这么周到。”
怕她初到姑苏不知如何面对蓝曦臣,便以送信一事让她与他将话讲清,远在北鸢亲自来姑苏就是为了她能够正视这段婚约,哥哥说的对,婚约已存,何不各退一步?
不过是在姑苏待上一个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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