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外面的银杏叶也落了满地。
医馆内的灯还在亮着。
宫远徵坐在一旁,查看着医书。
虞久醒来就见少年身板挺直,腰身被封带束出精瘦的腰型,少年长发散开,那些个小铃铛被他取下来,放在一旁。他修长的手指微屈,眉头微蹙,似是在思考他看的部分。
不舍得打扰他,于是虞久就这么看着他。
许是她的目光有些热烈,宫远徵侧头,看看她正支着脑袋看他,起身,走近。
宫远徵“还疼吗?”
虞久“不疼。”
虞久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让他也躺上来。
虞久“别看了,休息休息。”
宫远徵也不拒绝,褪去外衣,脱了鞋,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被窝里瞬间就布满了少年冷冽的气息,异常的好闻。
虞久搂着他的腰身,埋在他的怀里,汲取他的味道。
虞久“阿徵,你讨厌别人骗你吗?”
她突然闷闷地说。
宫远徵“讨厌。”
他没有犹豫就脱口而出。
虞久敛下眸中的神情,扯了扯嘴角。
虞久“那如果有一个你非常信任的人,她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宫远徵“生不如死,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虞久却笑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虞久“我累了阿徵,陪我睡会儿。”
宫远徵“睡吧,我陪着你。”
虞久就这么靠在他怀里,真的陷入了梦里。
————
次日。
宫子羽再次进入了后山。
宫尚角因怀疑宫子羽是否为老执刃亲生,要调查医馆内医案。
对着宫子羽母亲兰夫人的侍女雾姬夫人提出了条件,他用雾姬夫人的自由换取兰夫人的医案。
雾姬夫人动了心,找来了宫尚角。
告诉他兰夫人早产的医书是真,但老执刃偷天换日,改了几页。
而改的那几页在雾姬手中。
宫远徵眯了眯眼,手放到暗器囊袋。
宫远徵“我自有办法让她交出来。”
雾姬“宫远徵精通毒药,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害怕的……”
说着害怕,她脸上却露着毫不畏惧的神色。
雾姬“我作为死去执刃的侧室,本就只算是半个宫家人,我的命。不值钱。但要确凿宫子羽的血脉身份,到时候我如果能做人证。医案做物证,定能助角公子成事。”
宫尚角看着她,勾了勾唇角。
…………
宫远徵拿着雾姬夫人房里的医案。
宫远徵藏木于林,隐水于海,确实聪明。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宫远徵表情满意,他拉开门,迎面却听见有人喊了他一声。
金繁“徵公子!”
宫远徵侧过头,看见持刀的金繁,这才明白他根本没走,而是一直在门外。
云为衫听见打斗的声音立马赶来。
竟然看见武功不俗的宫远徵被金繁的长刀压制。
宫远徵有些狼狈。
宫远徵“区区一绿玉侍卫,竟敢对徵宫宫主下杀手?你反了你!”
金繁“你擅闯羽宫,私自盗窃,我身为羽宫护卫,当然有资格拿你!”
宫远徵“就凭你?”
锋芒毕现,刀刃相击,那医案在两人的争夺下,竟被撕成了两半。
宫远徵不想与其纠缠,拿着那本医案跑了。
角宫。
宫远徵“姐姐,疼!”
虞久“知道疼了?”
虞久“知道还要跟金繁打?”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躺在床上,虞久正为他涂着跌打药。他紧紧握着床边的柱子,药酒擦过淤青处,他疼的咬紧牙关,引得青筋暴起。
虞久看他这么疼,也有些不忍心,手上的动作轻了些。
宫远徵“他怎会这么厉害?按他的实力,至少也是个黄玉侍!”
虞久“不,我觉得他比黄玉侍还要高。”
宫尚角“红玉侍……”
虞久点点头,擦好药,把他的衣服拉好。
虞久“曾经与他交过一次手,他一直在压着内力。”
突然,宫尚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看向门口。
房门被迅速打开,一声清脆的碗盏碎裂声清楚可见。
是上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