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到姜家面前,桐儿先下马车,所有人大失所望。
路人(甲)这就是姜二娘子?
路人(乙)这姜二娘子长得好生俗气。
路人(丙)这姜家顶天的富贵,就给自家女儿拾掇成这样?
“真”姜二娘子姜梨下马车,无一不为她的倾城容颜所惊艳。
昭宁对比二人,那天桐儿戴着头纱,没仔细看她的容貌。
秋水小心翼翼凑到昭宁的耳边。
秋水“娘子,我怎么觉得这姜二娘子的侍女比她好看。”
昭宁没有说话,微微颔首,她倒是觉得桐儿与秋梨有几分相似,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姜梨在桐儿的搀扶下缓缓过来。
姜元柏“这是……梨儿?”
姜元柏回想起姜梨离开那天,他心疼姜梨小小年纪要去山里待着,劝姜梨跟季淑然认个错,便不用去山里修行,姜梨口口声声坚持自己没有错,转身上了马车。
姜狸“梨儿见过父亲,母亲。”
说罢,姜梨跪下磕头,姜元柏心疼的扶姜梨起来。
姜元柏“快起来吧。”
姜元柏见她一身素衣,有些不可思议,况且昭宁在这,以前她和姜梨最是要好,这次姜梨回来特地送长公主的轿撵给她撑面子。
万一昭宁认为他姜家虐待姜梨,去跟圣上告状,后果不堪设想。
姜元柏“梨儿,你怎么穿着贞女的衣服?没给梨儿带新衣服过去吗?”
季淑然“孙妈妈,不是让你给梨儿送新衣裳过去吗?”
“老奴啊这一早就给娘子把新衣裳送过去了,但娘子一听说是夫人送的就……”孙妈妈先是憋清关系,随后欲言又止:“许是不太喜欢吧。”
姜元柏“梨儿,这是你母亲的心意,怎么不穿呢?”
季淑然佯装大度。
季淑然“许是我差人送去的衣裳,梨儿不喜欢,赶明儿上街,让梨儿自己挑选就好了。”
姜狸“母亲,您送给梨儿的衣裳是上好的蜀中锦,梨儿自然欢喜感激,只是……”
姜梨学着季淑然的话欲言又止,姜元柏赶紧追问。
姜元柏“只是什么?”
姜狸“只是……或许时间太久了,母亲从未去贞女堂看过梨儿,不知梨儿现在的身量,送来的衣服竟无一件合身。”
昭宁静静的看着姜梨演,方才她还纳闷为什么姜梨不肯穿新衣裳,原来送去的衣服全是蜀中锦啊。
姜老太爷曾纳过一房青楼出来的妾室,铺张浪费,奢靡成风,酷爱蜀中锦做的衣裳,这蜀中锦寸尺寸金,珍贵的很,连姜老夫人都不舍得穿,听闻姜老夫人很是愤怒。
姜元柏“你怎么办的事?”
“主君,都是老奴的错,这夫人其实早就吩咐过,让老奴去打听二娘子的身量尺寸的,是老奴未把差事办好,请主君责罚。”
季淑然“夫君别生气了,或许是我太过高兴了,忘记盯着下人操办,梨儿,这位是你儿时的玩伴,昭宁长公主,你可还记得她?”
姜狸“见过公主殿下。”
昭宁扶起半蹲给她行礼的姜梨。
昭宁“你我何时这么生分了?”
姜狸“毕竟君臣有别,姜梨不敢僭越。”
昭宁“你我十余年未见,我还怕你忘了我呢。”
二人好似今天才见过。
姜狸“公主殿下声名远扬,姜梨不敢忘。”
昭宁“梨儿,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看看可还喜欢?”
姜梨见昭宁给她准备的礼物是一个白玉簪,欣然收下。
姜狸“多谢公主殿下。”
二人说话间全是客套。
季淑然“梨儿,还不请公主殿下进去,你们十年未见,定有好多话要说。”
姜狸“是,公主殿下这边请。”
昭宁在前,姜梨和贴身侍女秋水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其余人在后。
昭宁“梨儿,这十年来,你过得可好?”
姜狸“劳烦公主殿下挂心,梨儿一切安好。”
即便昭宁知道眼前的姜梨是假的,也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暴露了,她从不唤姜梨“梨儿”,而是“阿梨”。
知道这个小细节的桐儿小心翼翼看着昭宁的反应,还好她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之处。
走到院子里的假山,昭宁停下来。
昭宁“梨儿,你还记得吗?叶夫人去世之后,你坐在上面哭着要母亲,还是刚进府的季夫人将你抱下来的。”
姜梨听着昭宁所讲与桐儿不同,知道她在试探。
姜狸“公主殿下可是记错了?那日抱我下来的是父亲。”
姜元柏哈哈大笑:“没想到梨儿对儿时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楚。”
姜梨神色晦暗,仿佛有些触景伤怀。
姜狸“梨儿愚笨,惹父亲、母亲生气,未能在父亲身前尽孝已是不孝,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忘了,那梨儿真的成了不孝之女了。”
所有人不语。
姜元柏“公主殿下面前,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昭宁无心配合姜梨演戏。
昭宁“公主府还有事要处理,梨儿,我该日再来看你。”
所有人:“恭送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