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狸“沈学士请问。”
沈玉容“《徭役论》是我为士子时的旧作,距今已经年,我亦有所疏忘,不知姜二娘子为何独爱此论?”
姜狸“许是沈学士落笔此论时,尚不披官服,白衣庶人,丹心纯宁。”
沈玉容“白衣庶人,丹心纯宁,沈某与姜二娘子共勉。”
宫宴上所有人各怀鬼胎,丽妃适当扶额,洪孝帝看到了,关切道。
洪孝帝“怎么了?”
丽妃“没什么,陛下今日开怀,臣妾也多喝了几杯,只是臣妾不胜酒力,此时竟有些头晕了。”
丽妃“没事,陛下,不用顾及我。”
昭宁“那怎么行?既然丽妃嫂嫂身子不适,皇兄还是先陪嫂嫂回宫吧。”
丽妃“阿昭,不要胡闹。”
洪孝帝“阿昭说得没错,你身子不舒服,朕自然要陪你回去。”
“起驾。”
“恭送陛下。”
昭宁“恭送皇兄。”
秋水“公主,你既然知道丽妃娘娘在演戏,为何不戳穿?”
昭宁“戳穿多没意思,方才我就见她与姜若瑶眉来眼去,顺势而为,看看有没有好戏岂不是更好?”
秋水“公主……”
昭宁“嘘,当心精通唇语之人看到。”
一旁的宫女喝姜若瑶交换眼神。
沈玉容被拉着喝酒,姜狸也倒了一杯酒去到沈玉容面前。
姜狸“沈学士,方才小女甚是失礼,罔顾沈学士还在为亡妻守孝,还贸然提出请教,请沈学士见谅。”
沈玉容“无妨,你已赠予我两句很好的判词。”
沈玉容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姜狸“判词一词不甚吉利,仿佛是对沈学士盖棺定论。”
沈玉容“亡妻已故,我这一生早已盖棺定论。”
姜狸“沈学士在想念你的亡妻?”
沈玉容“从前琴瑟在御,如今镜花水月,想来如何不伤感?”
“婉宁长公主到。”
昭宁“阿姐怎么来了?”
要是让婉宁这个疯批醋坛子看到姜狸给沈玉容倒酒,指定不知道怎么弄死姜狸。
秋水“公主你忘了吗?有沈学士的地方就有婉宁长公主殿下。”
昭宁不得不说,婉宁来得还真是时候。
“参见长公主殿下。”
“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见到婉宁长公主殿下。”
婉宁“圣上今夜忙于政务,特诏我前来与诸位饮宴,都别拘着了,我与诸位共饮一杯。”
昭宁“阿姐,我敬你。”
婉宁“你身子刚好,不宜饮酒,来人,把阿昭的酒换成茶。”
柳絮“传闻这位长公主可不好惹,我们可得小心点。”
饮完酒,婉宁喊沈玉容。
婉宁“沈学士。”
沈玉容“请殿下安。”
婉宁“你刚才是在和娘子家喝酒呢。”
沈玉容“回殿下,是岁试的学子在向臣敬酒。”
昭宁“阿姐果然生气了,待会咱也躲着她点吧。”
婉宁“学子呀~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听说有位好学的娘子想拜沈学士为师,不知道是哪位娘子这么有眼光啊~”
婉宁看向姜狸。
婉宁“这位是?”
姜狸想起沈玉容活埋她时说的话:“她不会放过我的。”
姜狸(内心OS)难道是她?
姜狸缓缓离开座位,一步步上前。
姜狸“回殿下,臣女是姜相国的女儿姜梨。”
婉宁“原来你就是姜梨呀~长得可真是~让人意外~”
昭宁“阿姐,我们好久没见了,就不要为难她了。”
婉宁“罢了,就听你的,奏乐吧。”
婉宁“刚好让沈学士教教我什么是琴瑟在御,什么又是镜花水月。”
沈玉容“宫宴之上,还请长公主护臣体面。”
昭宁“……”
昭宁(内心OS)你少说两句,我阿姐就放过你了,非要嘴欠。
婉宁步步靠近,昭宁没有拉住她。
婉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玩的,就是你沈玉容的体面。”
姜狸想起曾经她和沈玉容进宫撞见婉宁的銮驾,婉宁若无旁人的拉他的手。
婉宁“我怎么觉得姜二娘子和沈学士的亡妻长得像孪生姐妹一样。”
姜狸“臣女从未见过沈夫人,不知殿下何出此言,不过巧了,今日臣女的姐妹恰巧都在这席上。”
婉宁“沈学士爱妻如命满城皆知,怎么样?你觉得她像吗?”
昭宁再次上前拉婉宁。
昭宁“阿姐,你喝多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婉宁“我没有喝多,沈学士,像吗?”
沈玉容“世上相似之人不少,沈某不敢冒犯。”
婉宁“我早就听说今次岁试中,有位敢跟李家公子打赌的奇女子,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
婉宁“正好,酒也喝过了,咱们来娱兴一把,我也替圣上好好验一验,看你这魁首是真货还是假货。”
婉宁招手,宫人端上来把箭。
婉宁“听说姜二娘子不光琴技一流,射箭也相当不错。”
昭宁见婉宁成心刁难,不再劝阻。
婉宁转了个圈。
婉宁“可以为我等展示一二吗?”
姜狸“殿下误会了,臣女不擅射箭。”
婉宁“这样啊,那我可得给你找个好标靶了。”
婉宁拍手,宫人端上来一个细高台,上面放了一个果子。
婉宁“死的东西有什么意思?都是前人看够了的,挑个活的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