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我原以为姜二娘子是聪明人,没想到竟也有糊涂的时候。”
昭宁“这一路上帮助姜二娘子的人,阿梨为了给你送药被贞女堂的人发现受了棍刑,琼枝为了薛县令一家翻案被人凌虐致死。”
昭宁“若不是我强行把哑婆带走,她可就真的落了个被野狗分食的下场了。”
姜狸无言以对。
昭宁“我知人非完人,姜二娘子也不可能事事周到,所以麻烦姜二娘子下次见谁之前,求人之前,说话之前,多给别人留条后路。”
姜狸“公主殿下所言极是,姜狸定会铭记于心。”
昭宁见姜狸如此失魂落魄,方才她的话好像又严重了。
姜狸安顿好哑婆和薛怀远,回想昭宁的话,这一路以来这么多人因她而死,这条复仇路走的究竟是对是错?
姜狸“肃国公,你怎么在这里?”
姜狸见他站在昭宁房间门前。
姜狸“你和公主殿下闹矛盾了?”
萧蘅“你说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一边跟我划清界限,却每次见我有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
姜狸“或许,公主殿下也有她自己的危难之处吧。”
萧蘅“我不曾为难她什么,只是她一直在躲着我……”
姜狸“是嘛?这就奇怪了。”
萧蘅“不说我,说说你吧,方才公主殿下跟你说什么了?”
姜狸“公主殿下说,让我在做任何事之前,给身边人留好退路。”
姜狸“我不想再让人因为我的事受到伤害,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萧蘅“你别把昭宁的话放在心上,她性子就这样。”
姜狸“我知道。”
萧蘅“你的那伙人去找能帮薛怀远翻案的证人了,等有了消息就会回来告诉你。”
姜狸“好。”
二人不约而同看向远方。
姜狸“肃国公,你说,我能在有生之年喝到你和昭宁得喜酒吗?”
萧蘅眉头微蹙。
萧蘅“为何这样问?”
姜狸“婉宁长公主似乎很反对你们。”
上次叶家,婉宁强势带走昭宁之后,昭宁就开始跟萧蘅保持距离,二人的距离忽远忽近。
萧蘅“我跟阿昭之间隔着不仅只有婉宁长公主……”
姜狸“肃国公何出此言?”
萧蘅“罢了,说了你也不懂。”
姜狸“我不懂?是肃国公不懂女人吧?难怪昭宁要跟肃国公划清界限。”
萧蘅“……”
以往都是萧蘅把她怼的哑口无言,没想到她能赢萧蘅一回竟然是因为昭宁。
萧蘅“你怎么和昭宁一样,非得赢一次吗?”
姜狸“肃国公不懂女儿家,昭宁并非是要赢一回,而是希望你让着她。”
萧蘅“让?”
姜狸“肃国公可知,你为何频繁惹昭宁生气?因为你不让她。”
萧蘅被姜狸的话说得云里雾里。
萧蘅“我还不够让她吗?”
姜狸“肃国公所为的让,便是让昭宁受委屈?”
萧蘅“我何时让她受委屈了?”
姜狸“肃国公,你可知昭宁这些年在代国是如何过的吗?”
姜狸“你为何就不能替她想想呢?若是没有婉宁长公主,她早死在代国了。”
姜狸“她不愿在你和婉宁之间做选择,所以才跟你划清界限。”
萧蘅自以为有幼时的情分在,她很了解昭宁,却从未问过昭宁想要什么。
话已至此,姜狸离开了茶楼,因为她还有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要去做,就是劝父老乡亲们出面。
谁料竟无一人肯帮她,即便是她下跪求他们,他们也不为所动。
这个公道,真的要得回来吗?她不知道。
次日,姜狸不愿为难父老乡亲,带着愿意为薛怀远作证的人挡住刑部的马车。
“魏侍郎,前方似乎是那劫狱之人。”
刑部侍郎魏乾闻言掀开帘子,见马车前方一群人浩浩荡荡挡在那,下了马车。
魏乾:“之前有消息说我还不信,这朗朗乾坤之下,竟真的有人敢明目张胆劫走在押死囚。”
姜狸“官人,我是中书令太师之女姜梨,淮乡县令薛怀远贪墨一案其有冤情,我要带薛县令进京申冤,有任何后果姜家一力承担,还请官人放人。”
魏乾:“将死囚拿下。”
姜狸“官人,可否听我把话说完?”
“本官封命监斩死囚薛怀远,今日至淮乡只与官府说话,我奉劝姜二娘子立即退下,不要妨碍本官尽职。”
姜狸“从古至今,读书做官,做官为民,可刚刚官人那句‘只与官府说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轻贱百姓,置我淮乡民冤何处申?”
“放肆!”
姜狸“我劫走在押死囚是放肆有罪,那官人呢?不查案情,不听冤情,亲手斩杀无罪之人,官人没有罪?”
“我看在姜相国的情面上念你年幼无知尚有一腔赤忱,本可免你劫囚之罪,可你实在狂妄!”
“竟敢当街斥责朝廷命官!是可忍孰不可忍!”
姜狸“若淮乡还有别的申冤之处,我何必走这一条?”
姜狸“将自己亲自送到官人的刀斧之下,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罢,姜狸给魏乾跪下。
姜狸“中书令太师之女姜梨,劫走刑部死囚薛怀远,证据确凿,不容辩驳。”
姜狸“姜梨自请解入大理寺,请大理寺,将姜梨劫囚案和薛怀远贪墨案并案审理。”
所有人跪下:“请官人并案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