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早给她打了个预防针,即便是他们心中再不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语,阿念也只是当耳旁风,毕竟这个位置遭人惦记,也遭人妒忌。
已经溃败的西炎军再次卷土而来,西炎王玱玹亲自带兵出征,所有人都清楚这位西炎王的实力,朝臣们纷纷劝谏阿念受降。
阿念“各位爱卿平常嘴上功夫了得,出了事就只会当缩头乌龟吗?”
阿念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
“别以为你是新上任的陛下,我们就怕你。”
“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带兵赢了几局就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我们元气大伤,压根不是西炎王的对手,还不如趁早受降……”
话音刚落,一把长剑从背后直直插入那人的胸口。
阿钰“如此扰乱人心,不如死了算了。”
这还是头一次在朝堂上见血。
阿钰“谁再多说一句扰乱人心的话,死。”
朝臣们从没见过阿钰,自是不知她的身份,只知道她是阿念捡回来的侍女。
“陛下刚继位便让侍女杀了几朝元老,你压根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阿钰“若不是陛下仁慈,你以为你还有命在这里指责她吗?”
阿钰目光狠辣。
阿钰“诸位在平常争锋相对也就罢了,如今关系整个皓翎,竟还不与陛下一心,如果谁再生二心,他便是下场。”
朝堂上的意外让原本唧唧歪歪的朝臣们闭了嘴,生怕成为下一个死人。
阿念封蓐收为大将军,她亲自带兵。
即便对面是她昔日最喜欢之人,她也绝不会为了那人放弃皓翎和父王。
阿钰不方便出现,只能在寝宫里没日没夜祷告,希望双方无事。
她生长在皓翎,自然会偏爱皓翎多一些。
凭玱玹的本事,再来几个阿念和蓐收都不是他的对手。
阿钰只希望他们能活着回来。
即便皓翎纳入西炎的版图是迟早的事,她也只希望身边人能安然无恙。
这一场仗打了十天,双方已经到了极限。
相柳“王姬怎么又来了?”
阿钰“你知道我来此所为何事,又何必与我兜圈子?”
相柳“如果皓翎和西炎因此一蹶不振,不正是我带领辰荣义灭了皓翎和西炎的好时机?我又何必帮你?”
相柳“况且,王姬现如今是西炎的王姬,让我支援皓翎,就不怕西炎的人知道了,抵制你吗?”
阿钰“皓翎可以给你们在大荒一个容身之所,相柳将军当真不考虑此事?”
相柳“西炎王若是知道王姬为皓翎屡次三番受降我,会不会弄死王姬?”
阿钰“这个就不用相柳将军担心了,他害我有家不能回,我让他无家可归,这很公平。”
若不是玱玹不压流言反而找人肆意宣传,她如今还是皓翎的王姬,又怎么会做出背叛西炎的事?
阿钰“西炎王多次派人劝相柳将军受降,相柳将军不为所动,那人对你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阿钰口中的那人是他的义父。
相柳“你觉得呢?”
相柳“王姬不不苦口婆心劝我,辰荣义军只有战死的军师相柳,没有受降的孬种。”
阿钰不为难他,起身离开了。
皓翎和西炎如今弹尽粮绝,阿念和蓐收伤势未愈又添新伤,玱玹虽然身上挂了彩,但影响不大。
阿钰“阿念,我依旧没能劝降辰荣义军支援皓翎。”
二人心中都知道,相柳亦正亦邪,憋屈了几百年,如今有个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在眼前,定是不会轻易站队。
而且根据目前的形势来看,皓翎战胜的几率十分渺茫。
阿钰若是没有西炎王姬这个身份束缚,或许可以替他们上战场,可惜没有如果,她一旦上了战场,玱玹定能看出她的身份。
之前便有传言她背叛西炎,投靠皓翎。
虽然于她而言,名誉只是一个浮云,但事关自己与皓翎,她不能不考虑。
阿念“没关系,我已经写好了受降书,明日之后,若是我死了,你们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把它交给玱玹,玱玹会在昔日的情分上善待皓翎百姓的。”
阿念“你是西炎的王姬,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阿钰“阿念……”
阿念“我希望等西炎一统大荒之后,由你来接管五神山,这里有我们太多太多的回忆,我怕昔日的皓翎会被遗忘。”
阿钰“不会的,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
二人相拥而泣,说了许多有关从前的事,蓐收头戴绷带。
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晚,一夜无眠。
东方吐白,战争的号角再次吹响,阿念和蓐收对上玱玹,抱着必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