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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颤栗弦乐

第五人格:现实中的另一种可能

胤梦啊哈!

胤梦“唰”一下从窗户气势汹汹探出了头,吓得墨竹身边的思莱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胤梦早上好~

思莱胤!梦!

思莱大叫一声,用桌上的玩偶痛击胤梦肥嘟嘟的脸。

随着胤梦的一声惊呼,她迅速从窗户退出了头。

您的好友胤梦撤回了出场并请求重来一次.jpg

一旁的墨竹看着小半个班聚过来的眼神,不禁扶额沉默。

墨竹好啦,你来干什么?

委屈巴巴的胤梦又趴回了窗口。

胤梦来当间谍的,快告诉我你们班合唱打算怎么搞!

墨竹和思莱互相看了一眼。

思莱好问题

墨竹怎么搞?

胤梦一脸无语的看看思莱,又看看墨竹。

胤梦开玩笑的吧?!下周三就比赛了啊喂!

墨竹和思莱都耸了耸肩。

思莱反正安排还没下来,我们班是理科班你又不是不知道

墨竹理科班搞这种文艺项目不就主打一个重在参与吗

胤梦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飘忽不定。

胤梦不是吧,这都保密?

胤梦至少告诉我们你们班选的什么歌嘛!万一重了两个班还可以互相做个备选啥的,错开也好啊

墨竹哦,说起这个——

思莱楼上七班的合唱曲目算是透的光光了

墨竹对对,今天中午午休前听到了,那BGM震天响——

一楼的一班和二楼的七班挨的比较近,因此听的比同在一楼的五班更清楚。

胤梦……重点是你们班啊喂!不要岔开话题!!!

胤梦所以七班曲子是啥()

墨竹哎嘛,那可太爱国了

思莱听的咱热血沸腾的,七班选的《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胤梦啊——那确实是挺红色的

胤梦很符合我对文科班的刻板印象

胤梦学政治的都疯啦!!!哈哈哈!!!

碍于预备铃已经打响,胤梦只能先做战略性撤退。

看胤梦的身影消失在窗口且老师仍在万里之外,墨竹转头看着自己的同桌。

墨竹所以我们班到底唱啥

思莱耸了耸肩。

思莱在搞投票呢,不过我俩都是听英文歌的,那备选歌单压根没几首听过的

墨竹……也是,不过估计我们班投出来不是整活的就是爱国的

眨眼间语文老师就已经杀到了教室门口,于是两人不再交谈,各自拿出了教科书。

墨竹偶然抬头,瞥见教室门口赫然站立着罗比矮小的身躯,看到坐在靠近前门座位的墨竹,他有些害羞的退了回去。

可能是人多让他不甚适应吧,墨竹心想。

不过,其实这么多人里,也只有自己才能看到他。小罗比恐怕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合唱比赛的日期一天天接近,班里好不容易才把歌曲确定下来,又在表演方面犯了难。

别看每个班个个都说“重在参与”,背地里简直恨不得卷成龙卷风把学校给卷上天去。会弹琴的弹琴,会舞剑的舞剑,会书法的准备当场写对联。

墨竹在楼上九班有“眼线”。九班的老朋友几乎天天都忙着准备道具,就看那架势,九班大概率是要整波大的。

两天后吃完午饭,墨竹如往常一样路过演讲厅,也就是四天后合唱比赛的竞争场地。由于思莱是英语课代表,今天中午被老师喊去数卷子,因此回去的比平时要早,没和墨竹一起走。

半掩着的演讲厅大门内,隐隐传出一阵提琴声。

墨竹疑惑的停住了脚步。

墨竹哇,哪个班啊,这么卷?

墨竹好奇的从门缝间瞥了一眼。演讲厅内没开灯,因此显得很昏暗,一排排的座位空无一人,舞台上是刚搭起不久的合唱站台,钢筋结构在微弱的光芒下隐隐发亮。

小提琴悠扬动听的声音如湍湍溪流,流淌于黑暗之中,乐音激荡在空旷的演讲厅内,久久徘徊。

即使是从未学过任何乐理知识的墨竹也能一下听出,演奏者的技巧极其高超,足以使得学校内任何一名小提琴手自惭形秽。

或许还是保守了——恐怕在世界范围内都是相当出神入化的演奏。

墨竹……完了,感觉我们班要被薄纱了

墨竹走进了演讲厅,随着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内部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可墨竹仍然没看到演奏者究竟是何人。

悠扬的乐声越发清晰,在空无一人的演讲厅内,居然给人以置身音乐巡演会的沉醉感。

就在墨竹疑惑的到处观察之际,门口陆续路过几个女生。

荼蘼哎?演讲厅里有人?

一旁的雾言也回过了头。

雾言啊,真的哎

寂静的演讲厅内,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女学生正四处张望着。看她那样子,似乎是还不知道门口有人。

雾言是不是哪个班在考虑实地练习,所以来看看台子搭没搭好?

荼蘼闻言皱了皱眉。

荼蘼可能吧,但那人好像是一班的墨竹吧?

荼蘼她也不是文艺委员或者班干部,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她来干啊?

雾言耸耸肩,吸了一口手里的奶茶。

雾言谁知道呢,可能是班干部刚好没空,拜托她来看看的

荼蘼眉头紧锁,还是不住摇头。

荼蘼不太可能,既然大家吃完饭可以顺路回去,看一眼又不会花太多时间

雾言盯着荼蘼看了一会儿。

雾言好吧……但这件事可以以后再讨论,午练要开始了

荼蘼说的也是……还是快走吧

就在荼蘼和雾言两人窃窃私语之际,毫无察觉的墨竹犹豫着登上了舞台。耳边传来的乐声愈来愈强,显然,她走对了方向。

拐过红色的幕布,墨竹来到了幕后。

她有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景象:小提琴家安东尼奥.帕格尼尼,一头长发垂到地上,脸部几乎完全隐藏在散乱的发丝之中,微闭着双眼的他双手举着小提琴,显然乐声正是来自这位只有墨竹能看到的幻影。

墨竹一时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直接走开好,还是对安东尼奥表现一定的尊重,听他把这一首曲子拉完。

就在墨竹踌躇不决时,安东尼奥却突然半睁开疲惫的双眼,在演奏之际瞥了墨竹一眼,接着又淡然合上眼皮,继续沉醉于自己的演奏。

墨竹抬表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她又回头望向演讲厅的门口,也是不见人影。

墨竹「既然这样,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也问题不大吧?」

想到这里,墨竹干脆也绕到幕后确保没人能看到的地方,慢慢坐在了地上,安静的看着安东尼奥的幻影演奏,聆听只有她能够听到的乐声。

安东尼奥的演奏技巧无愧于他曾为宫廷乐师的身份,纤细苍白的手指于弦上舞动,琴弓与提琴的琴弦共奏出令人惊叹的旋律。

墨竹渐渐沉醉于凄婉的乐声之中,或许她确实不具备任何基础乐理知识,也对小提琴这一乐器了解甚少,但音乐中蕴含的情感仍能引人共鸣。

唯一令墨竹感到隐隐不安的,是乐声中隐藏的一丝诡秘,引人心中不觉颤栗,莫名升起焦躁不安的感觉。

对时间的感知渐渐模糊,墨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东尼奥终于一曲终了,她犹豫片刻,因为这曲子似乎并不是刻意要演奏给任何人听的,贸然鼓掌也不合适。

还没等墨竹想出合适的对策,安东尼奥却已经睁眼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墨竹。

安东尼奥(小提琴家)……呵,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不会有人能听到我的演奏呢

墨竹踌躇了一下,选择暂时保持沉默,只是报之以微笑。

安东尼奥随意的拨拉两下小提琴,间歇的声响居然也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可谓“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安东尼奥(小提琴家)不过,想来就算是能有幸听到我演奏的人,也没多少能真正领悟其中的魅力

墨竹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和幻影正儿八经对话,这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不管怎么开口都很唐突。

墨竹虽然鄙人不甚了解,但您的演奏技艺确实很高超——帕格尼尼先生,引人入胜的演奏

墨竹现在非常后悔自己语文课没有多听听,想冒出几句得体的话都要愁煞一大把头发。

安东尼奥嗤笑一声,他随意的坐到幕后的一把木椅之上,继续着他那断断续续的音节。

安东尼奥(小提琴家)可悲的人啊……

安东尼奥不再理会被晾在一边尴尬不已的墨竹,他重新架起琴,显然是准备再奏一曲。

安东尼奥(小提琴家)既然你也和那些人一样……

安东尼奥用琴弓指指半开的门口,令墨竹立刻紧张的回望一眼。外界的光芒洒进昏暗的演讲厅,但并无别人。

安东尼奥(小提琴家)也就不多挽留了,请走吧

不等墨竹再作回答,安东尼奥重新开始奏曲,琴声再次回荡于这虚无的空间。

墨竹欲言又止。无论如何,在别人演奏时开口,都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于是她只能对着安东尼奥微微欠身,慢慢走下舞台的楼梯。

离开演讲厅前的最后一刻,墨竹忍不住再次回头。幕布早已阻断她的视线,只有不间歇的小提琴声彰显着安东尼奥的存在。

墨竹……早知道就多查一下小提琴家的背景故事了

由于不太清楚安东尼奥过去的经历,墨竹开口顾虑重重,只能学着各大游戏文案组最爱用的谜语人话术含糊其辞。

墨竹一般把这个行为叫“说鹰语”。

她再次抬表看了看,时间已经相当紧迫了,容不得她多作停留。随着墨竹渐渐远离演讲厅,安东尼奥的独奏越发模糊,很快就听不到了。

一班地理位置相当优越——走最长的路去食堂,奔最慢的饭排最长的队。

因此当墨竹急匆匆赶回教室时,午练铃声早就响过了。正忙着和数学排列组合题厮杀的思莱一脸惊讶的看着身边刚坐下的墨竹。

思莱哇,你刚才去哪里了?你可是很少迟到的!

墨竹想了想,瞎编了个理由。傻子才会说自己在演讲厅听一个别人压根感知不到的幻影演奏呢。

墨竹肚子不舒服,可能是早上吃什么东西吃坏了

这个理由或许也蛮不错的。无论如何,听完安东尼奥的演奏,墨竹总感觉自己身上不怎么舒服,耳边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怪声,搅得人心烦意乱。她脸上的表情肯定不大自然,身体不舒服这个理由也就更容易成立一些。

思莱幸灾乐祸的咧起了嘴。

思莱叫你以前嘲笑我,现在遭报应了吧?

思莱体质天生偏弱,因此时常身体不适。做同桌坐久了总归喜欢开点玩笑,墨竹就曾吐槽过思莱真可怜,每个月都要渡劫一次——思莱每次经期都痛经痛的死去活来,没有药压根撑不住一小时。

当然了,嘴上这么说的墨竹永远都要像个老妈子一样叨叨:快到一个月了你要记得带止痛药,你不能再吃刺激性的食物,不要因为贪凉去吃冰棒,不要偷吃麻辣鸡爪,多喝热水……诸如此类的。

思莱因此吐槽墨竹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开始到处当妈了。不过更严格意义上应该是个工具人,譬如说,举个例子吧。

思莱:墨竹借我下小刀

墨竹:(递小刀)

思莱:墨竹借我下固体胶

墨竹:(递固体胶)

思莱:墨竹借我下驱蚊水

墨竹:(递驱蚊水)

思莱:墨竹——

墨竹:又怎么了……:(

思莱:有虫子快点来救人命啊啊啊啊啊它停在我旁边了啊啊啊啊啊啊好恶心好可怕啊啊啊啊啊啊救人啊……

好吧,总体来说两人相处的还是很愉快的。

至少此时,墨竹的生活还是相当不错的。

曲折意味着苦难深重,平淡意味着安稳幸福。

只可惜,谁人的人生能够一帆风顺?

作者survivor好出大问题

作者survivor一章至少要三个多小时

作者survivor不要觉得我很慢!我一章基本都在三千字到四千字!

作者survivor作文四十分钟八百字,同速率换算一下,三小时三千多字是正常速度!

作者五号开学,大悲报,十篇是不可能了

没错,等你们看到这篇的碎碎念,作者早就入土死亡半年了可能

真可怜啊(大嘘)

作者survivor(╯‵□′)╯︵┻━┻

本章实际完成时间:2024年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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