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不若明月归,几番回望,念故人同饮香酿时。
在艾莉之前,UDF曾制造过一个专为杀戮而生的机械生命体,命名为春日斩。不同于普通智能机器人只会听从命令做出相对应的行动,春日斩的肢体行为与语言逻辑和正常人类无异,人们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都会赞叹一句。
“真是完美的仿人类生命体。”
在被移交至DASH日本分部前,春日斩已手刃不下数百条性命,无论是地球人亦是宇宙人的。
第一次见到春日斩时,木庭便毫无意外深深陷进了那双笑意温软的眼眸里,心风温热吹拂,仿佛沾满了她脸庞的鲜血都翩翩美化成片片花瓣。春日斩的身形高挑又单薄,静静站在泰坦基地的大门前等待新家为她敞开大门。
但守卫可不认为一个浑身邋遢满手鲜血的奇怪女人是朋友,尽管春日斩一再解释自己是总部派来的增援,守卫还是开枪打了她。因为程序中设定对人类的信任,春日斩没有躲,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未曾落下分毫。
人类赋予她第二次生命,理当感恩,贱命一条而已,不足挂齿。
“太过分了!!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走这么远的路呢!”勃然大怒的木庭一拳打在司令室的墙上,下一秒就痛得吱哇乱叫,惹来好几声嘲笑。梳洗干净的春日斩始终安静待在土方茂给她安排的位置上,不主动搭话,也不四处张望,旁人只能瞧见她低垂头颅,长睫弯弯鼻梁高挺,辨不出真假。
很累,从美国总部徒步到这里,月升日落不知多少次,路上跋山涉水,斩杀野兽无数。但好在新家庭拥有一个和睦氛围,不像她出生的地方,入夜之后只有电脑屏幕上一串串绿色的代码堆砌成各式各样的风景解闷。
土方茂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好?”
春日斩抬头瞥他一眼,瞳孔倏然闪红吓了土方茂一跳,杀气转瞬即逝。土方茂装作若无其事,拉过众人一个个给春日斩进行介绍。
“你好呀,春日斩。”
“你好,木庭健次郎。”
——
长夜风戚戚,繁星如梦悬于夜空,一颗颗莹色光点不规则散落天边。仰头让眼泪流回眼眶,是他教过的。
有些冷,大抵是春寒料峭。
江如蓝不自觉抱紧双臂摩挲两下,发色的蓝隐在黑暗中需要凝神注视才能看出,她又穿了一身黑,跟个魂儿似的躲在甲板角落,木庭找了一圈儿才逮着她。
“如蓝。”他轻叫了一声,靠上前去。江如蓝闻声回头,还未多说,木庭的掌心已眷恋覆上她脸颊,饱含思念情深,似乎在很久之前的某个星夜,两人也曾如此互换体温。
恋人的嘴唇绵软,他越吻越深,吻至将江如蓝整个人都抱起抵在墙上。木庭贪婪地用舌尖游走过她唇瓣每一寸。尝到咸腥,原来是他眼角落下的泪,顺着两人纠缠的唇舌滴落下颚。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