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长容身边，面色发红，眼睛却亮着 )“你在等我吗?
( 将视线移向你)“这是你的长姐吗?姐姐你好。
你忙点头问好。
你:
(李小姐看着是个很可爱的女孩...让长容与她交个朋友，也无妨。)
李小姐:
“不愧是长容的亲姐姐，你们姐弟都长得那么好看。
你只顾着打量李小姐了，因此没有注意到，自己应下“亲姐姐”这个身份时，长
容皱起的眉头。
而几日后...
你再去接长容时，李小姐便只是睁着一双泪眼看着他，只是远远望着，却没有上
前来。
你:
“怎么事?”
长容:
“她说她心悦我，我拒绝了。
你:
(叹气)“唉，我觉得小姑娘挺好。
长容:
( 唇 )“你不反感她?
你:
“不啊。
长容:
“那学堂里其他的小公子呢?
你:
(疑惑)“为什么问这个?
长容:
(声音闷闷 )“他们都拉着我问，他们长大后能不能娶你。
你:
(没忍住笑)“...为什么啊?
长容:何
(闷闷 )“因为你好看。
你:，笑眯眯道
“因为什么?
长容:
“你好看。
你:
(极为受用)“难得听你夸我一句。
长容:
(后知后觉你在逗他，耳根浮上一抹浅浅的绯色)
你真无聊。
你:
“哎呀，怎么，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
“之前我在京城住过，那里有好些会吟诗的公子，那诗啊可都是一首一首的写
夸赞我的容貌呢。
你立在院内一棵银杏树下，转过头来，对他笑眯眯地道
你:
“那句诗怎么写的来着......
““对，
“回眸一笑百媚生
“长容，你说，是不是?
长容:
(移开视线)
......无聊。
你:(故意逗他)
“你说嘛，是不是。
“不说?不说那我可扔下你走了，你自己回去。你记得路吗?
(作势要走)
长容:
.....是!”
你:
(笑眯眯)“这就对了嘛，小孩子要诚实。
第二日你再去送长容时，注意到李小姐不仅不看长容了，简直是避如蛇蝎。
你有些疑惑，但并没有问长容。
因而也就不知道，长容拒绝李小姐的话语多么的惊骇世俗
长容:
对不起，我不心悦你...也不会与你巫山云雨、颠弯倒凤。
这两个词都是长容从你念给他的话本里学来的。
他并不懂这两个词什么意思，但隐约觉出来这是发生在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之间的
话本子里有那种被拒绝后还死缠烂打的角色，他一向不喜欢那些人，索性便拒绝
得更彻底了一些。
李小姐也不懂，只知道自己被拒绝了，伤心得泪眼汪汪，回去便和自家母亲说了
这件事。
李夫人听到“巫山云雨”“颠弯倒凤”这两个词后，面上的表情极为精彩，而后
便告诫自家女儿，长容满脑子花花心思，不要再与他来往。
这都要多亏你给他念的话本。
“倒凤
托你的话本的福，长容在八九岁的时候，便已经记住了“巫山云雨”
”这一类的词了。
虽然他并不懂是什么意思
十四岁时，他懂了，同时懂得的还有男女之事。
个荒诞的梦境过后，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衣衫湿了一片。
而梦中的女子，长了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
他闭了闭眼。
于是你就发现，十四岁的长容开始抗拒与你的肢体接触。
不经意地碰上一下，他都会像被针扎了下似的抖一抖，而后旋身避开。
一副视你为洪水猛兽的样子。
你不解其意，但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一有其他的麻烦事等待你解决。
在成年后的前几年里，你是离群索居。
后来实在忍受不了孤单，你便开始与普通人接触。
渐渐的，就养成了每隔十几年搬一次家的习惯。
没有哪个普通人能十几年来保持容颜不变。你怕自己的巫女身份暴露，会引
起恐慌。
这不，你带着长容，以姐弟的身份刚来到一座新镇子，就被一个姓徐的公子给缠
上
他中了举人，很有几分文采，时不时地就会递过来一封充满爱慕气息的信。
你对此无可奈何，好几次明里暗里地告诉他说自己无意。
然而这徐公子却不肯放弃，三天两头地往你这里跑。
着实令你头疼得很。
索性延长了采药和炼药的时间，徐公子要么扑空，要么被你紧闭的门挡回去
然而这样一来，长容见到你的时间也缩短了。
虽说是他主动避着你的，但见你终日屋门紧闭、偶尔碰面也是冷冷淡淡地点个头
就走，长容心里反倒有些不是滋味
而他十四岁了，已经能够生活自理，也就找不到借口与你搭话
天天地，小少年心里就憋闷起来。
这一天他醒来，望着空荡荡的房屋，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
再望向你紧闭的房门，心中便生出几分探究的欲望来。
长容:
(她出去采药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 我倒要看看，她终日闷在房里炼些什么。 )
(打定主意，伸手推开了门)
你的房间，长容进过很多次。
但在做了那个荒诞的梦境后，他还是第一次主动进来。
房间内的陈设与之前没什么区别，但他莫名觉得，屋内的香薰气息更加浓郁了一
些。
这个认知使他双颊发烫
这也是你身上的香气。
你平日里总爱制了香料，用布袋装了挂在身上。
他每次与你擦肩而过，鼻尖都能准确捕捉到那香料的气味。
清甜芬芳，令人联想到糖丸和花蜜
长容站在门口，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想平复一下心跳。
结果吸了一鼻的香气，面上愈发烧得绯红，竟然产生了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但他最终还是稳住了心神，走入屋中。
视线在书架床铺、妆台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你放满炼药器具的小桌上。
桌的一侧挤满了盆盆罐罐，另一侧支着一个小鼎，都很是精巧。
他知道，你还有一个半人高的大鼎。
在他小时候，你经常吓唬他说，要把他投进鼎里头炼成药。
他当时的确担惊受怕了一阵子。
但时间久了，他便意识到你对他没有恶意，也就放下心来。
这是男孩头一回深切地意识到
为大多数人所认可的事情，并不一定就是真实
长容:
(收回飘远的思绪)
(...那是什么?)
他注意到，你的书案上，砚台下压着一摞纸，上面是陌生的、绝不会是出自于你
之手的字迹。
长容走上前去，将那几张纸抽出来
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好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一你之前给他念故事时，诗集、话本、志怪异闻，什么都念。
因此，他自然看得出，这纸上一行行字，是在...
诉衷肠。
长容一张张看过去，渐渐地沉了脸色
两手将纸张给捏出了褶皱，胸腔里升腾起一股怒意，尽管他不知道这恼怒因何而
他记得你给他念过的话本。
公子给小姐写情诗、诉衷肠，俘获芳心，而后...情到浓时，唇齿相依、颠弯倒凤
这徐公子，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
已经变为茶色的眼瞳中戾气翻涌，竟然又显出几分赤红来
直到轻微的一声呲啦，他才从心头怒意中醒过神来，惊觉自己的手指竟然将纸给
抓破了
长容:
[我这是怎么了。)
抿了据唇，目光沉沉地盯着这几张纸。
( 她没有把这信扔掉...莫非她并不反感那个姓徐的? )
长容瞳孔微缩，怒意更深。
长容:
( 她这一天天的早出晚归...是去采药了，还是去...幽会?)
嘶啦一声，那张被他捏在手里的信纸竟然被他给撕裂了。
他这般想着，心下愈发烦躁，眸中情绪一阵阵翻涌，赫然已经恢复成了赤红的颜
色。
索性将另外几页也抓在手里，揉皱了紧握在手心里。
胸中除了恼怒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五年来，这个“家”中，都只有他和你。
而现在，有旁人妄图挤进来...而你居然不排斥。
长容的眸光愈发幽暗
这一日，你从外面采药回来，一眼便看见了在门口徘徊的徐公子
你:
(转身欲走)(我就该多转两圈。)
然而徐公子已经看见了你，面上笑开来。
徐公子:
(走上前来，殷勤地伸手欲接过你手中的草药篮子)“棠棠，我知道你以医为生
但也不能在外待得太晚。
“你一个女孩子，很危险...
你:
(忙闪身避开 )“不用劳烦徐公子，这篮子并不沉。
“徐公子，你在我家门口等着做什么?
徐公子:
“棠棠，我有话想对你说。
(只好收回手来)
你:
(低眉了”“徐公子，我之前已经告诉了你...”
徐公子:
(打断 )“棠棠，我知道你暂时无心于我。”
“我也不强求，我们先从朋友做起，可以吗?
“你甚至都没有了解过我...”
你:
( 打断 )“徐公子，你也没有了解过我。
徐公子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互相了解。
你被他在门口缠上了，心里正着急。
身后的门忽然哗啦一声拉开，长容站在院内，脸色阴沉沉的。
你视线扫过去，心中一惊一一他眼睛变回了血红的颜色!
你:
(你怕他的瞳色被别人看见，连忙侧身进了门，将长容挡在身后。 )
“徐公子，天色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徐公子:
( 面露不甘 )“棠棠，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话...”
他这话一出，你便感受到小少年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不用回头都能想出来，那双赤红双眼里头是个什么神色。
你:
慌忙关上门)“实在抱歉，徐公子，家内出了点问题，您也先回去吧...
(将门门放好，转过身来 )“长容，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只有剧烈的情绪波动才会影响药效...发生什么事了?家中进贼了?
长容:
(眼眸沉沉，心中隐隐翻涌着怒气和莫名的委屈 )
确实是进“贼”了。)
“你和那个姓...徐公子，怎么回事。
你:
(一怔)“没怎么回事。
“待会儿再说别的，我去找找那个给你掩饰瞳色的药...
长容:
然而下一瞬，原本一直躲避与你肢体接触的小少年，忽然上前一步，猛地抓住了
你的手腕。
“你一直都在与那徐公子来往?
你:
“也不算来往吧...他老来找我。
“怎么了?他这个人有什么不妥么?
长容:
长容只有十四岁，你又是个活了百岁不通风月的，因此压根没往别的方面想
(闭了闭眼深“
斟酌着从记忆里摘了个词出来 )“他在...追你?
你:
大概算是。
长容:
( 地抬眼，目光灼灼)“那你会答应他么?
你:
(迎着他的眼眸，莫名地心口一悸 )“...当然不会。
长容.特
( 闻言，眸中暗流稍平。)
你:
我与他寿命不对等，不会有可能。
长容:
(闻言，眸中刚刚有所平息的浊浪又开始翻滚 )“只是因为这个?
你思索半响，自己的确是因为这个才一直都对男子保持一定距离的。
当然...长容除外，他是你的药材。
于是你点了点头。
长容眼眸一眯，面色愈发不善
他还要张口说些什么，你便打断了他，反手握上他的小臂便往屋里走
你:
一个寻常男子罢了，你为他生什么气。
“不说他了，赶紧先把你的眸色遮一遮...”
你将长容拉进你的屋中，让他在矮凳上坐好，打开柜门翻找起来
在你寻找的过程中，长容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你。
长容:
(闷闷开口)
““...我把他写给你的那些信扔了
你:
“扔了做什么?写得还是蛮好的，毕竟是中了举人的...
你背对着他，因而没有看见，他倏然紧握的拳头和血光大亮、暗藏狠意的眼神。
长容:
...你很欣赏他?
你:
“嗯，他那文采确实不错，比我之前给你请的先生好些...”
长容听着你的话，只觉得胸腔中有一股戾气横冲直撞，令他产生了些想要破坏什
么的冲动。
他咬牙忍着，便听到你又说
你:
“不过，丢了就丢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长容颤了颤眼睫，胸中冲撞的戾气竟然奇迹般地减弱了几分。
长容:
(开口确认)“真的没什么?
你:
“那还有假...找到了!
你惊喜地起身，不料头上的发簪撞到了一瓶药，忙伸手扶稳。
3
“好险...还好没碎。
你抬头看了眼柜子，口中随意地说道。
“你快些长高吧，就能帮我拿柜子顶上的东西了。
小少年抿了抿唇。
他若是现在去找那徐公子让他离你远些，徐公子怕是只会当他小孩子脾气
十四岁...还是太小了。
他要快些长高、快些长大。
你:
(走向他 )“来，喝了它。
你将瓷瓶递过去。
心中顾念这他这几日对你的躲避，你的手指放在了瓷瓶下方，距离瓶口很远。
长容:
长容也领会到了你的意图，抿了抿唇，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不是有意避着你的。
你:
.嗯?
“没事，你做得对。民间说过，“儿大避母’
长容:
(眉心一皱)“...母?
你:
“不对，也算不上母...不过也差不多了，毕竟是我照顾你到大的。
长容:
“你一直都这么看待和我的关系么?
你;
(虽然觉得他这问得有些怪，但还是点头)“..不然呢?
长容:
(中的光雾时暗了下去)“不要老是把我当孩子。
你:
“你才十四岁，跟我比起来，的确是个孩子。
长容张口想要反驳，话语在喉头涌动几回，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你告诉过他，你是巫女，已经活了百余年，寿命很长，而且容颜不老
而他是个普通人，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时光。
你会陪他多久?他不知道。
毕竟当初你收养他，也只是因为一句虚无缥缈的“缘”罢了。
这缘分，会不会尽、什么时候会尽?
退一步说，如果缘分不会尽、你会一直陪着他，那么在旁人的眼光里，你和他的
关系会从姐弟变成兄妹，甚至父女...乃至更大的辈分差。
现在的长容，尚且不能明确自己对你的感情。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几种相处方式
都不是他想要的。
那么，他想要什么呢?
小少年陷入了迷茫。
你:
(见他呆愣，疑惑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长容?发什么呆呀，赶快把药给喝
长容忽然抬手抓住了你的手腕
你:
“...怎么了?
长容
“你说，当初带我走，是因为缘。
“那，这缘分.会到头吗?
眸中浮现出几分忐忑)
你:
( 随口说道 )“这个不好说，得看我这铃销什么时候灭了。
(他还真的把我这个借口当真了...那他十八岁时，我该怎么说?)
长容:
“如果铃销灭了...你就不要我了吗?
长容的眸中浮现出几分可怜来。一眨不眨地盯着你。
夕阳透过窗纸照在他身上，给小少年镀上了一层暖橙的颜色，连一双红瞳的颜色
都被软化了几分。
他的这副模样实在太过乖巧无害，令你想到了软软暖暖的白兔。
下二瞬了小白兔松开了手，转而拉住了你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长容:
“我不会再疏远你了...你别不要我。
你感觉自己的呼吸滞了一瞬。
长容:
“好么。
你:
(下意识地点头)“...好。
此话一出湖你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登时便恼恨自己的不争气
居然被他乖巧的模样给蛊惑着脱口而出了.
一想到等他十八岁时要剖他胸膛取心头血，你感觉自己更加不忍了
你盯着地板上的一块擦痕，死自出神。
长容得了你的回答，略微放下心来，伸手去接你手中的瓷瓶
见你像是在发呆，长容抿了抿唇，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原本想要搭上瓶颈的手指，悄悄向后移了移。
擦着你的手指而过，将那瓷瓶接了过来。
见你浑然未觉，小少年颤了颤眼睫，心下生出一分隐秘的欣喜来
像是...偷吃到了糖的孩子。
长容:
“今天是不是该为我进行药浴了?
长容的话打断了你飘走的思绪。
你:
“啊?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
这几日你都在为徐公子的事情烦恼，险些把药浴的事给忘了
由于近几日都在疏远你，现下又转了心思，长容便急于拉近和你之间的距离。
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长容:
“我可以在你这里进行药浴吗?
(怕你觉得突元，解释道 )“这样，就省去了把药鼎搬出去的功夫了。”
你直都是在自己的屋中配好了药
盛在药鼎里，抬着药鼎去到浴室里灌入浴桶
的，确实有些麻烦，于是便答应了。
小少年心中又是一阵喜悦。
长容:
“我去拿浴桶过来。
你:
“好
(长容这是怎么了，前几日对我避如蛇蝎，今天又忽然转了性? )
今天的他还蛮乖的，要是他以后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
待长容移来浴桶，你便将药液倒入其中。
而后，长容面对着你，白皙纤长的手指拉开衣带
你:
“等等，你先别解衣!’
( 转过身去，口中嘀咕 )“听话了是好事，但也不能什么也不拘啊...”
长容:
长容像是轻笑了一声
“我小时候，你不是不在意这个吗?
“不论是什么关系，男女之间，就是要避嫌!除非是夫妻...
长容解衣的手顿了顿。
夫妻。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原本一团混沌的情感倏地明朗起来
夫妻...他在心中咀嚼这两个字，心跳不由得乱了起来。
是了，夫妻...这就是他所期望的关系。
原来，他对你，是这种感情么?
所以，!
感情未明时，与你接触会不自在、与你疏远会失落、看见别的男子接近会
恼火...
以及，会渴望与你的更多接触。
小少年的耳根发红。
但与此同时蝶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既然自己对你是这样的情感，那就要有所行动才是。
从他被你收养以来，不断地有男子对你表露心意。
徐公子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得看紧些...不能让其他人得了手。
长容只穿着里衣，进了浴桶
你一直等到听见水声哗啦，才转过头来。
这男孩真是长得过于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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