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枯燥，但也安全、省心一些
查账的事，闻溪也在做，每日炼出的药、消耗的原料，以及日常花销，都要记账
而顾衍只需要将送来的账本和库存核算一遍、确认无错漏便好。
在管人方面，闻溪管族人、顾衍管鬼差，倒也不相上下了。
这么看来，闻溪的工作量比自己重很多，而她却能乐在其中地忙、自己反而消极
怠工?
顾衍抿了抿唇，心中止不住地懊恼自责。
闻溪:
“小衍。
顾衍:
(回过神来)“.嗯?
顾衍的眼中还带着未褪去的情绪。
闻溪只消一扫，便可知道他的情绪一一这是他们二人在明心神手下相处多年磨砺
出来的默契。
就像三月前误打误撞接了灵标一样，他们的默契是只要其中一人喊一声、丢过来
什么东西，另一人便会不假思索地接住一样。
他们之间的熟悉和默契，无需言明。
闻溪: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谴责你，而是想告诉你
个地面相隔之处，我与你共奋斗。
顾衍眨了眨眼。
阳光刺破阴霾，洒满了少年的心间，说不出的温暖和感动。
顾衍:
.谢谢你，师姐。
闻溪:
(笑 )“你和我客气什么。
(眨了眨眼 )“要不要和我比试一下? 三个月后的第二场考核。
顾衍:
“怎么比?
闻溪:
“比评级。
顾衍:
抗议手死不公平!你有前三个月的业绩累积!
闻溪:
“唔...那便把我的评级下降两级，就看你能不能达到这个高度。
考核结果分为七个等级，上上等、上等、中上等、中等、中下等、下等、下下等
顾衍:
“好，我应了!”
这是顾衍态度转变的开始
这天之后，他便努力地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一一认真登记亡魂八字、检查地府库房
整肃鬼差风气。
主个月后的考核，闻溪评了上上等，顾衍则是评了中上等，刚好达到了他们比试
的要求。
考核完后有半天的休憩时间，二人又行走在了阳光灿烈之下
顾衍:
(挑了挑眉，神采飞扬)“怎样，服不服?
闻溪:
(笑着他 )“服。
顾衍:
“是不是该给些奖励?
闻溪:
“你想要什么?”
“事先说好，得我给得起才行。
“你要是像还在天界时要生辰礼那样提稀奇古怪的要求，我可达不到啊。
顾衍:
“我想要的很简单。
我不想唤你师姐了。
眸光闪烁、略有些紧张 )“我、我能唤你溪儿么?
闻溪:
(微微一愣)“...为什么想这样?
顾行:
(心跳微微有些乱，出口解释道》“一万年的任期，若非召唤、不得回天界，我
们也跟天界散养神仙没什么区别了。
“那我们便脱离他们，以新的身份在神职之位上待着吧...就当是一段全新的生命
惴惴不安地望着她)“可以么?
闻溪:
“原来如此...想法不错
“那你以后便这样唤我吧
“从此以后，我们便不是明心神座下的左右弟子了，而是……
巫女族长和地府阎
眨了眨眼)“是这个意思吗?
顾衍:
(点头)“嗯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
巫女一族渐渐庞大，而族长却始终是那个温柔浅笑的女子
而与她三月一见的少年却渐渐成长了，最终定格成了青年的模样
地府的工切工作都在正轨上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五百年后，顾衍获得了一项新的权力。
点查看亡魂的记忆。
这给他枯燥无波的阎王生涯添上了几分乐趣
虽说只有在三月一次的考核当日，才能获得半天的休憩，但他可以在其他日子里
靠着信件和闻溪来往。
他原本是看见什么新奇的记忆都会写给闻溪的，后来闻溪给他回了一封信。
闻溪:
“天界将查看记忆的权力放给你，是为了让你按照他们的生平、调整下一世的轮
回去向。不要随意透露给他人。
顾衍:
顾衍便委屈了，字迹潦草地回了一句。
“我信任你，透露给你也不行吗?
闻溪:
闻溪回复道
“把控好度。
又过了几百年，一名巫女死于非命。
将她的八字记录完毕后，顾衍几乎是有些迫切地查看了她的记忆。
他对于闻溪所做的事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三个月工次的半日休憩实在太少了，他对闻溪的生活所知甚少。
这一次，顾衍刚看了被多久，就红着脸退了出来
点好死不死地，在她的记忆里看见了沐浴的闻溪。
还好只是看见了后背...否则就是极大的冒犯了。
日子就这样平稳地过着，直到有一日，异变陡生。
一个巫女走上邪路，炼制毒药去为祸世人。
闻溪将她关押，在考核结束后的半日假期，沉着脸拖着她走进地府，将半死不活
的族人往地上一扔。
闻溪:
“她的命格里邪气盘踞得太深，你这里负责改命的阴师可还有空?洗一下她的命
格，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闻溪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顾衍头一回见她生这么大的气，忙应下了
这巫女没有死、不是亡魂，无法被摄取记忆，顾衍便用了些特殊的手段，撬开了她的嘴
顾衍:
“你作了什么孽?
巫女:
“作孽?我没有作孽!
(情绪忽然变得激动，失控地大叫起来 )“蛊，多么美妙、多么神秘的事物!我
只是为了探究蛊、将几个喽蚁抓过来试验罢了!
“能献祭于这美妙的、强大的蛊，是他们的荣幸!
而后，巫女的情绪彻底陷入了疯癫之中。
她声嘶力竭地数着蛊的吸引人的地方，并在神志不清中把顾衍当成了自己的同伴
尖声要顾衍入伙一同研究。
顾衍没停多久，便觉得额角突突直跳，便喊来改命阴师，将巫女带下去洗命了。
然而，巫女被强制带走时，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巫女:
一她算什么族长!繁衍后代全靠我们!她自己倒是洁身自好、高高挂起!
“我不过是想让她承担和我们一样的义务罢了!我有什么错!”
顾衍:
(眸中暗光一闪 )“..阴师，等等!
而后，顾衍从殿中央站起，绕过阎罗案，一步一步地向神智涣散的巫女走来
语气沉得可怕 )“你刚才说...什么?
而巫女却闭上嘴，只是嘿嘿地傻笑了。
顾衍:
( 抬手狠狠抽了她一耳光 )“你对她做了什么?!”
巫女:
疼痛唤回了巫女的神智。
“我...我哪儿有做什么过分的?不过是想给她下刚炼出来的连情蛊罢了...这是我
拿无数人试炼得到的、最完美的蛊!
顾衍:
“连情蛊地是做什么用的?
巫女:
“自然是连情!中了母蛊之人，会死心塌地地爱上子蛊寄生的人!
顾衍:
顾衍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缓缓开口。
“阴师，这人无可救药了，把她丢进万虫窟吧。
她不是最痴迷蛊么?那就让她以后与虫为伴吧
闻溪踩着夕阳踏进地府来接人时，得到的便是族人已经丢入万虫窟的消息。
闻溪:
(拧眉看着顾衍)“我只让你给她洗命，你怎么直接把人判了死刑?!
顾衍:
(冷着脸 )“她的心性无可救药了。
闻溪:
“小衍!你这是泄私愤!
顾衍:
(站起身来，语调沉沉 )“溪儿。
他绕过阎罗案走下来，闻溪这才发现他已经比自己还高了。
顾衍:
“你就是太公正了、太仁慈了、太有同理心了...连她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都能
原谅她
“你与她相处百年，你没看出来吗?她在嫉恨你!
“嫉恨这种情绪，完全由她个人而生，与她命格里的邪气无关，洗不掉的。
闻溪:
( 顿了顿，又道 )“那也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顾衍:
( 摇了摇头 )“溪儿，我不敢，我不敢赌她的心性，我不敢赌她洗命之后还会不
会动连情蛊的心思。
(眼瞳深深 )“你知道的，我们升任神格时，就被套上了情绪的枷锁，七情六欲
都不能过于冲动。”
“中了那种死心塌地、飞蛾扑火的情之蛊...你会被情绪枷锁反噬至死的。
闻溪:
(哑口无言 )“
顾衍:
“溪儿，我知道，神要悲悯世间。
“但，神不能把世间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这话听在闻溪耳中，激起阵阵激荡。
她有些恍惚一一仿佛就在昨日，还是她站在这里，给萎靡不振的少年讲道理。
而现在，往昔的少年已经可以开解她了。
闻溪眨了眨眼，心头鼓胀胀的，酸涩而欣慰
闻溪:
“小衍...你长大了。”
顾衍静静地看着她，回以一笑。
然而，这个走上邪路的巫女是第一个，不是最后一个
后来，擅使蛊毒的巫女甚至闹了分裂，从闻溪领导的主支里分离出去。
再之后，关于巫女擅毒杀人的言论传得越来越广，一时间关于巫女一族众说纷纭
贬斥的、褒扬的、造谣的、嘲讽的、预言的...众口金、真假难辨。
闻溪倒是没有失态或者消沉。她说，
“人云亦云、群众尔尔。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巫女的风评愈发呈现一边倒之势。
朝廷任命了歼巫队、对巫女展开围杀。
那些独立出去的分支势单力薄、难以对抗，纷纷带着自己的支脉回到了闻溪的身边。
面的这些曾经冷漠过、翻脸过、敌对过的昔日族人，闻溪没有刁难，也没有驱逐
她只是轻轻地说
闻溪:
“既然你们决定回来，那便放下成见、共御外侮吧。
“记住，不论是炼毒还是养蛊，你们都是巫女，骨子里流淌着相同的因子。
蛮横的歼巫队虎视眈眈、普通人也对巫女呈现出排斥之状。
在共同的外敌面前，巫女们血液中相同的因子产生了共鸣，她们站在一起，众人
归心。
然而，出现在阎王殿里的巫女亡魂越来越多
每三月一次的相见里，闻溪面上的笑也越来越萧索
顾衍也只能干着急，而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他只能将那些巫女亡灵们尽可能地送往一个和平的来世，远离偏见和纷扰。
歼巫队越逼越急，终于有一天
巫女们的临时栖点被她们发现，整个族群都都被一网打尽
仅仅闻溪除外。
考核的神仙给出结果后，她照例来地府找顾衍。
二人沉默着漫步在阳光下，闻溪心不在焉，而顾衍则是绞尽脑汁地想着能转移闻
溪注意力的说辞。
一个惊惶来报的小妖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寂静
小妖:
-闻姑娘，不好了!你们族的临时栖点...被歼巫队给一锅端了!
闻溪:
(眼神修地就变了，嗓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被抓去哪儿了?
小妖:
声音中带着哭腔)
“您、您可千万别去啊!那些歼巫队的人放了话，叫你最好
别被他们找见;
他们还说已经在祭坛上做了万全的准备、定要让您有去无回、永世不得超生
闻溪:
闻言，闻溪颤抖的瞳孔反而平静下来
她稳声问道:
“被抓去哪儿了?什么祭坛?
小妖:
“闻、闻姑娘，您快些躲起来吧...
“只要您还在，巫女一族就不会泯灭，还有机会...
闻溪:
(蹲下身来，与张皇失措的小妖平视 )“别慌，告诉我一一祭坛在哪儿?
小妖:
(连连摇头 )“您别去...”
顾衍:
“我知道在哪儿。
(忽然出声)
闻溪顿住了，仰头看他。
顾衍:
“我查过那些死去的歼巫者的记忆...他们在风水大师的指点下建了一个祭坛，专
门用于处决...你们。
小妖:
(哭着道)“闻姑娘，您可千万别犯傻!
闻溪: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去的。
“谢谢你带来这则消息。
小妖:
“没事没事...您快藏起来吧!
小妖精一溜烟地跑走了，闻溪用两手撑着膝盖，缓缓地直起身来。
顾衍:
( 视线紧紧盯着她 )“你真的要去?
闻溪:
( 轻笑 )“是啊...我立过誓言，与种族共存亡。
顾衍:
“你说过的...你说要和我一起捱过一万年，一起回天界。
(声音发涩)“你...你要失言了。
闻溪:
“小衍，我是族长。
[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我不能抛下她们独自逃命..我得与我的族人们共进退
付双
顾衍:
( 闭了闭眼，终于掩饰不住声音的颤抖 )“...你会死的!
闻溪:
(声音平稳)“我是族长。
(抬眸看他 )“小衍，你不会拦我的吧?
顾衍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了。
从那小妖的只言片语中，她已经知道自己这一去，会面临什么。
凶多吉少、九死一生、穷途末路。
歼巫队的手段层出不穷一一烈火、水牢、奇毒、斩首、凌迟...
他也知道。
可他不能拦她，他也拦不下她。
他们之间的默契和熟悉，让顾衍哪怕心脏如被铁手攫取踩、也说不出半句阻拦
的话来。
情绪枷锁检测到他的情绪波动，缓缓起效，让他呼吸困难。
他没有拦她，她也没有犹豫。
她只是用那样清澈通透的眼睛望着顾衍，笑着说
闻溪:
“抱歉，我可能没办法和你一同回天界了。
“你回去后，记得跟师父她老人家说声抱歉，我没办法让她脸上有光了。
顾衍以为，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
目送闻溪一步步走向那个遥远的祭坛时，他没有崩溃;
地府里涌下来一大批巫女亡魂时，他也只是记录的手颤抖了一些;
可直到最后一名巫女也跳进了轮回漩涡、而他还没有见到熟悉的面孔时
顾衍终于慌了。
他哗啦一声丢下手中的笔和册子，不顾鬼差的阻拦，不管不顾地冲到了阳光下
好冷.
顾衍第一次觉得，阳光如此冰冷
神职有不可擅自离守的禁制，此刻见他未满三月之期就离了职，便开始发挥效用
他体内的神力被剥离、充沛的力量离他而去
顾衍冲向祭坛的身影，渐渐地变了模样。
他在一地的灰烬中发疯一般地找寻，却也只找到了半缕残魂。
半缕，只有半缕!不能入轮回，半缕的幽魂根本禁不住时空潮流的挟裹冲刷。
天蒙蒙亮之时，地府里走来了一个面容颓丧的中年人。
鬼差们涌上去，刚想呵斥他说这里不允外人进入，那中年人便抬起了脸
赫然是被离职禁制吸走了大半神力、形容枯稿的顾衍。
他的手里，紧紧地捂着一点微弱的魂芒。
顾衍:
“我该怎么...怎么救她...”
(垂着眼，视线涣散在虚空里，忽然如梦初醒)“对，还魂丹!
这是鬼差们第一次看见阎王如此失态。
如同丧了魂魄一般冲进阎罗殿，顾也不顾排着队等他登记八字的亡魂，在堆积如
山的卷宗里翻找起来。
那都是他根据亡灵的记忆，写出来的世间异志录
直到等侯登记的亡魂队伍排到奈何桥旁，顾衍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顾衍:
( 神情狂热 )“...找到了!!
“..火麒麟的角、岐凤第一次换羽的尾尖毛、碧生草...”
“还有于天煞孤星的心头血。
这便是阎王顾衍和他的故人的故事了。
神仙身负神格，也背负着枷锁。
枷锁束缚之下，顾衍对闻溪，又是什么感情呢?
无论是情是爱或者恋，在他对外人叙说的口中，只化作了一句
阎王:
“巫女一族的族长...也算是我的半个熟人。
看完了这段记忆，你心中还有些恍惚。
没想到，在你眼里自私到极点的阎王，会有这么一段故事。
族长相关的记忆，早已经在你的脑海中淡去。
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记得那是个很温柔、很可靠的人。
当年在火海里，也是她和几个族中长老一起，拼尽了全力送你逃出生天。
如果阎王想复活的是她的话...
你心神飘摇，冷不防被莫长容捏了捏手心。
你们是以灵体的状态，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完了这一段记忆的。
引魂符的效力只能支撑到这里，而后，符纸的副作用便开始发作
引魂符在提取人记忆的同时，也会将人心底的执念出。
若此人的执过重，那么便会衍生出心魔来，甚至有可能将这人的心神给永远困在
这符纸中。
记忆结束，阎王的心神渐渐在虚空中凝出，是一个半透明的虚影
虚影闪了闪，在他的少年、青年、现今的模样中轮转了几番，最终定格在了如今
的样貌上。
而后，还未等你们做出下一步动作，虚空中就响起了一道女声
女声:
“小衍。
阎王的心神抖了抖，刚刚稳定下来的身形又变得模糊，在三种形态之中周转不定
女声:
“小衍...我一直在等你。
那女声又道，十足地惑人心神。
你:
(了眉)
莫长容:
“这是你们族长?
你:
“不.大概是引魂符内他的心魔。
阎王的心神停滞在了青年时期，茫然地抬头四顾
而后，他忽然转过身去，朝着无尽的黑暗飞奔!!
你:
(心中一惊 )“他...被心魔蛊惑了?
莫长容:
(低声问你)“要叫醒他吗?
你:
(思索片刻 )“...不用，看他能不能自己走出来吧。
“闻族长她很好，但...如果她在天有灵，不会想看到顾...阎王做出这等违背天命
之事的。
“再说了
(视线扫向心神出窍、如木偶般趴在桌上的阎王躯体，眸中一厉)“他没有权利
，为了复活自己爱的人，而去伤害别人爱的人。”
你们出了引魂符，携着手去往了亡灵所应去的下一处。
顾衍有没有走出引魂符呢?这个你们不知道。
如果他走出来了，一万年的任职之期已满，他不能再对你们动什么手脚，就得上
天界复命了
当然，前提是，他能走出来。
当地府的一把手将阎王怎么也叫不醒的消息上报天界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顾衍没能走出这引魂符。
天界派人下来查，却只在桌角发现了一纸引魂符，上面残余着半分顾衍的心神。
但也只是半分，另外半分已经被成了形的心魔蚕食殆尽。
所幸，顾衍的灵魂还在躯壳中。
将他的半分心神复位后，顾衍醒了过来，但心智却倒退到了少年时期。
顾衍:
“我师姐呢?你们看见我师姐了吗?
“她跟我比输了，说好今天带我去偷娜迦女王的珊瑚珠子的!她去哪儿了?”
(环视四周，面上露出些害怕的神色来)“
“这里是哪儿?阴森森的，我不要在这
里!”
众神都懵了。
明心神轻叹一声，拨开众神走到顾衍面前
顾衍:
(眼睛一亮)“师父?
明心神:
“走吧...我们回神宫。
顾衍:
笑开来“是去找师姐吗?
明心神:
(动作滞了一下)“...你师姐还没回来。
“马上就是一万年之期了...她能不能回来，看天帝怎么评定吧。
顾衍:
(不解 )“什么一万年?什么评定?
明心神:
(摇了摇头 )“...回去再说。
众神归去时，你和莫长容仍然处在时空漩涡之中、等着被分配到下一世轮回。
悄无声息地，莫长容的黑瞳闪了闪。
漆黑无光的颜色褪去，恢复了浓深的茶色。
关于闻溪残余的半魂有没有被天界救回来，这就留给大家去想吧
你觉得闻溪的做法难以理解、没什么好感，那这也是天界的意思;
你觉得闻溪值得复活，那便是闻溪复活了;
至于闻溪复活后，得知顾衍曾经差点为了自己去害人后，以什么态度对待顾衍?
是原谅、还是不原谅?也随你们心;
这里头可写的分支可太多了，众口难调，作者写不过来了
作为莫长容结局的尾声，这已经够了一莫长容和女主得以继续入轮回。
而阎王的后续，我就不再过多赘述了。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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