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内,朱格、言若海被范闲叫来听司理理的供词,说是司理理愿意主动交代,但前提是他们两个都在场。
这让两人搞不清现在的状况,范闲审了两天不仅一无所获,还要把他俩喊来旁听。
言若海纂写着司理理的供词,经过的你的开解,司理理把你编的词说的那是泪如雨下,惊天地泣鬼神,可谓是听着落泪闻着伤心。
“范闲,你确定没耍我们?”朱格眉头皱的很紧,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是一个自由人,她想说什么?我怎么管的着,再说了我又没许诺她什么?再说她一北齐暗探我能和……”
“你要是这样想,那就是纯纯污蔑,你污蔑我啊!我不活了!”范闲两手掩面,如泣如诉,一个猛冲抱着地牢的铁栏就要往上撞。
言若海纂写也不写了,赶忙上去拦着,朱格哪想得到范闲反应如此过激,要是真让他撞了,传出去不就说他欺负同僚,小人行径、往大了说可就是他在监察院一人独大,想欺欺谁。
人言可畏啊!范闲必不可出事!
司理理见状也学着范闲抱柱子嘴里喊着要了却此生,暗探的命也是命。
两个半大老头,在地牢累成了牛,拦这个那个要死,拦那个这个要死。
本来他们这个年纪什么没见过,这次这种情况还真是历史第一遭。
一个北齐暗探,一个监察院提司要在地牢里寻死。
这话说出去谁信?
发完疯的范闲和司理理觉得神清气爽,吃饭能吃三大碗,睡觉能睡到日上三竿。
一封洋洋洒洒的司理理供词新鲜出炉放到了庆帝面前,“你说这是司理理亲口说的供词?还是言若海和朱格陪同监审出来的东西?”
“是的,陛下。”候公公在庆帝一声声问句下,吓的腿软,偷偷擦了一把汗,小心翼翼的说:“从监察院一出来就送到你这,没经过旁的手里啊!”
“朕不是说这不是监察院的,而是这不应该是监察院审出来的东西,你明白吗?”
“?”候公公面露疑惑,陛下这是在打什么哑谜,还是最近爱上绕口令了。
“算了,你自己看吧。”庆帝揉了揉眉心,好似眼睛受到了侮辱了一般。
那道册子轻飘飘的被扔到候公公面前,他双手颤抖的拿起,翻开认真翻阅过,通篇如何如何爱慕长公主,然后她这份心意又多么难诉,甘愿背地里做她的刀,宁可放弃北齐暗探的职责也只为求她一抹笑。
这个故事你为它命名为《一身风尘味的我怎么敢招惹一身花香味的她》
“这……这、这”候公公心中骇然一惊,这也太惊世骇俗了闻所未闻。
“给她送过去,让她也瞧瞧。”庆帝面色如常,唯有双目沉沉。
“是。”
……
长公主府上,那昳丽至极的女子打开送来的册子,眼底是压不住的怒意:“放屁!放屁!通通都是放屁!”
“范闲!我不会放过你的!”李云睿往日悠然端庄全无,直接化身桌面清理大师,横扫饥饿做回自己。
这一夜,整个皇宫都疯了!
第二日,李云睿的轿辇亲临监察院门口,原因是司理理大半夜不睡觉喊着要在死前见自己的爱人一面。
负责看守的人,连忙去请示朱格和言若海,得到消息两人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退休,再次把这个消息请示了庆帝。
庆帝当然勃然大怒,她一个暗探想见谁就见谁?!
兀的不知为何,庆帝撤回自己的一个生气,欣然点头同意了。
所以这次三堂会审变成了四堂会审了。
李云睿在侍女的搀扶下,身姿袅袅的下了车轿,缓步上前路过范闲时,停顿了一瞬,压低声音说了句:“范闲,我们拭目以待。”
范闲闻言挑眉,并没有应答。
还是熟悉的地牢,只是多了个李云睿,依旧是言若海拿着册子纂写。
李云睿几步上前,疯态毕露,眼神如有实质的盯着司理理,笑的狰狞,“你不是想看我?我来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司理理丝毫不惧李云睿的疯样,她现在已经进化了是钮祜禄氏·司理理,比疯你比不过我。
眼神眷恋的看着李云睿,做出一副可念不可及的模样,声音悲痛的说:“我明白!我不会连累你的,长公主殿下!”
在李云睿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眼神坚毅的看着后面三人,“我要翻供!”
“不是,我什么都没做啊!”李云睿迟来的辩解像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的感觉。
朱格、言若海:“……”
范闲左瞧瞧右看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李云睿不傻,她如今的所作所为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要是负隅顽抗,恐怕只会越描越黑。
只能走回去老实的站在朱格身边,司理理翻供的证词,与之前相比只换了一个名字,只不过换成了太子的名字。
这份证词再次被呈到庆帝面前,再次看到一模一样的证词,给庆帝都整笑了,“我猜她还说要见太子吧。”
“是。”候公公干巴巴一笑,怯怯望了一眼跟前的庆帝。
“把这个给太子送去,叫太子去监察院吧。”
“奴才这就去。”
……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太子的步辇出现在监察院门口。
踏入地牢时还惊诧,今天什么章程人这么多,跟朱格和言若海打完招呼后,还凑到李云睿身边耳语问到:“姑姑,你怎么也在监察院?”
李云睿瞥了一眼太子,无语凝噎:“你一会就知道,我还是你的前辈。”
“前辈?”太子很是疑惑的挠头,不明白这是在打什么哑谜,但是大步流星的走向中心关押司理理的地方。
“司理理,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要污蔑本宫!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太子一声声说的气势磅礴,大义凛然。
但落入司理理眼里就是,妈呀!哥们来送人头了。
李云睿:比我还不如。
朱格:大庆要完。
言若海:在抄了!在抄了!
“我要翻供!”这句话再次响起时犹如梦魇响彻在每个人心里,范闲除外。
证词再次出现在庆帝桌案上,熟门熟路的庆帝双手合十交叉的躺平在榻上,眼也不睁声音懒洋洋的说:“送去吧。”
“是。”候公公拿着就走,连礼都不行了。
……
李承泽接到新鲜出炉的证词后,前前后后的仔细的阅读一遍,叫来了你问到:“这是什么意思?”
你拿过来翻阅了下,“哦!殿下你被人暗恋了!”
“又在搞什么滑头?”李承泽轻轻敲了你一下,声线柔和,言语之间带了几分宠溺的意味。
“走吧走吧。”你扯着李承泽的袖口摇了摇,嗓音轻快好似在撒娇。
监察院门口出现了第三辆马车,在地牢看到像罚站的众人,确实让他吃了一惊,“参见太子,参见长公主。”
李云睿和太子现在并没有心情跟李承泽表演什么相亲相爱戏码,懒懒应了声。
李承泽打了一圈招呼后,不太明白流程,愣在原地片刻,看向你时发现你已经举头望天花板,只得眨眨眼求助的看向范闲。
作为主理人的范闲,上前主动cue流程,“二皇子,上前走一趟吧。”
李承泽点点头,提着衣摆走向司理理所在的地方,轻笑问到:“听说你暗恋我?”
司理理毅然决然背过身去,“我不会连累二殿下的,我要翻供!”
就在言若海熟练的准备好完形填空的时候,司理理说了真正的幕后指使林珙,包括如何交易继续内容是什么,地点在何处,如何联系等等。
惊倒了众人,这人还没从不久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再次双目呆滞无神。
李云睿最先反应过来,笑的花枝乱颤,压下疯狂的念头,赞赏的看了一眼范闲,“范闲,你好样的。”
太子语带愠怒,“范闲你如此戏耍本宫,本宫定要你好看!”
庆帝案牍上第四次呈上供词,他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这次又是什么啊?”
“陛下,这次说是不一样,让陛下务必看一眼。”
“哦?”庆帝来了兴致,直挺挺的坐起了身子,拿过桌案上的册子,翻阅了一遍后合拢在掌心一点点敲击着。
“这是叫朕在里面选一份。”庆帝用了问句被他生生压成不容置喙的陈述句
比起长公主,太子,二皇子的身份和在他心中的分量,林珙自然不够看,再加上供词有理有据,比起前面那些风流韵事,理应也是林珙。
“范闲,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