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变得愈发的凝重,身子刻意直了起来,为的就是能将自己的脖子同那剑刃隔出一段距离来,可是文纪怎么让他如愿,他步步后退,那文纪手中的那把剑便步步紧逼。
“不想死就快点说,免得等下溅我一身的血!”文纪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耐烦,握着剑的手也变得紧了起来。
“我说!我说!”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还是勉强能听得清他说的每个字。
“都是成王要我们做的,将私盐贩往北境,届时他便带兵来反,可留下我们一条命!”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神色早已是慌张不已。
萧蘅自然明白,无非是成王控制了他们的亲眷,不然他们也不会冒着株连九族的后果也要行贩卖私盐。
“成王在哪里和你们交易?”
那人低下的头猛得抬了起来,眼神中似乎是看到希望的样子:“六月十六,贞女阁!”
萧蘅微皱的眉头渐渐松了下来,距离下次六月十六还剩十日,如果成王迟迟未见前来送私盐的人,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很有可能满盘皆输。
他缓缓站起身来,展开手中的折扇同温如初并排坐着。
“不知三娘子有何谋划?”
说话的那刻,文纪已将人带离了院子,只是地板上留下了条长长的血迹从屋外直直延伸到屋外。
听完了萧蘅的话,温如初有些吃惊的转头看向了他,他的眸子里却是异于常人的平静。
温如初正了正,“多谢肃国公还我薛家清白,只是私盐这件事我只要出了这门便当一切都没有听说过。”温如初手心微微渗出了些许薄汗,对上萧蘅那双眼眸之后,那一刻他仿佛要将自己看穿一般。
“私盐一事关乎朝廷机密,三娘子现在想要置身世外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刘侍郎只是私盐一事中的一颗棋子,想要看穿棋局那只有你和我联手,毕竟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看着萧蘅的模样,他似乎对每件事都有种胜券在握的样子。
那日之后温如初还是同往常一般,只是岁试临近她便寻了个由头拒绝了萧蘅的几次邀约,毕竟与虎谋皮还是要谨慎些。
“你们听说了嘛!姜梨被她父亲送到了贞女堂去了!”
“贞女堂?难道是那个……”
似是讨论到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话题在此戛然而止。
温如初握着笔的手一紧,姜梨于她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种联系,但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像萧蘅也同她认识但是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今日明义堂安静了许多,温如初向后望着那十分熟悉的位置此刻也是空无一人,姜若瑶今日也没来。
今日散学,温如初特意选了条可以路过姜家的路。
只是现在姜家大门虚掩着一条缝,温如初站在一旁犹豫不决,因为她想到了姜元柏在朝中位于相国一职,只是自己个侍郎之女自然寻不到理由贸然前去叨扰。
在她思索的片刻,嘎吱一声那扇大门从里面打开来。
温如初抬眸看着从里面走出的姜若瑶,只是几日不见,温如初在她脸上寻不到一处气焰高的模样,唯一还能寻得出的便是那不屑的眼神。
“你来干嘛!”她说话的那刻眼神却始终都落不到温如初的身上,似乎害怕她嘲笑自己这狼狈的模样。
“姜梨!我来寻姜梨!”
姜若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澜,似是有些动容:“清呈山上,贞女堂,只是她怕是等不到了。”
只是还没等温如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她便将大门再次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