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司马府中。
温如初盘腿坐在桌案前,桌上摆的是在平常不过的家常菜。
薛怀远许是瞧出了温如初有些难意,笑了笑道:“这里不比皇城,没有佳肴美酒,所以还请薛三娘子见谅!”
“父亲,女儿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并州灾情一事,怎么会了如此小事计较呢?”
薛怀远起身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了册卷书,递到了温如初的面前。
“这里是同赈灾款所以有关的地方官员,一分不少全部都记录在册。”
温如初也没想到薛怀远竟然早就有所察觉,还如此详细的将每个官员的名字都记录了下来,如果换个朝中官员来怕是就没有如此细心了。
“陛下在我来时,便已经应允,倘若是涉事较深着可酌情斩立决。”
温如初垂着眼,看着手里的卷宗,当今陛下虽然行事看似优柔寡断,可是却在背地中雷厉风行,这也难怪虽然没了萧蘅在外平衡朝中势力,天下依旧安稳。
这几日,温如初日日待在司马府中查看历年来的卷宗。
并州因为常年来的开发,现在环境已经面临崩溃,想要将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是肯定不行的,只有将一切都推翻重新来,将环境作为重中之重,才能看到一线生机。
原本送往京城的折子被拦了下来,就连那士兵都被悬挂在司马府前七日,温如初到没有女子该有的害怕,反倒是命人将那具尸体抬了下来,四目相对。
地方势力同朝中官员自然有所勾结,想来也是在赈灾款中得了些,不然怎会途中截取送上去的官员名字的折子呢!看来想要彻底解决并州一事,还需将毒瘤连根拔起,才好将一切都拨回原位。
办事回来的薛怀远远远的便瞧见了这一幕,赶忙上前拉开了站在一盘的温如初。
“可是将我给你的那个折子送上去了?”
“是的,只不过还在路上便被人给送了回来!”温如初看着他的模样,便早就猜出了他肯定是知晓的。
“并州一事牵扯太深,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就能完成的!”
薛怀远本来还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可是并州一事水太深,今日出了个这么事,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再让温如初管下去的。
“爹,这世道不在是男子便可立足的了,女子同样可以肆意的走出家门,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我阿姐便是个被困于家宅后院的苦命之人。”
看着她的模样,薛怀远顿时有些失措。
“阿姐的事并非是世人所说,沈玉容早就和长公主有所勾结,那日清呈山上,我看见了是沈玉容将阿姐活埋,她同我说得最后一句话便是女子身份无罪,有罪的是将女子困于牢笼中的人们!”
薛怀远又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秉性,如果今日没有温如初这句话想来他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微微湿红了眼眶。
他长叹一声,望向温如初的眼神都要了几分复杂。
“我留在并州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将所有同地方官员有染的势力已经尽数摸清,现在要的便是个时机,将所有同并州灾情有关的人员上缴朝廷,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