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御花园的一处亭子下落坐。
“想说什么便说,上官大人无需拐弯抹角!”
上官旭瞧着他那坦率的模样,一愣,随后毕恭毕敬的为裴文宣沏茶,“都说裴相直白,现在看来的确是。”
“裴相站错了队……”话音刚落,上官旭抬眼去观察裴文宣的态度,可哪知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将手中刚沏好的茶都到了出来,茶水顺着石桌的缝隙落了下来,却不集中。
“上官大人的意思是,裴某我出身寒门,要同世家为伍?”
大夏寒门,世家向来都是势不两立,可是奈何世家势力强大,这些年里,寒门出身的官员越来越少,最后竟然只出了个裴文宣。
上官旭顿时哑口无言。
“我既然做了安月公主的驸马,便已经选好了自己该站的队伍!”在旁人看起来他语气漫不经心,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做什么选择,他都会站在李浅身旁。
裴文宣起身想走时,便瞧见了池边对面站着李浅,身前的男子是苏容卿,顿时他脸色骤变,紧紧握着的拳头泛起了白。
对岸没有太远,裴文宣三两步便走到了他们的中间。
苏容卿喜欢李浅,奈何被裴文宣夺了去,可是自己终究只是个刑部侍郎,职位比裴文宣低得多,所以只能毕恭毕敬的向他行礼。
“裴相!”
裴文宣却没有一丝将他放在眼里的想法,眼睛死死盯着站在一旁,面对裴文宣突然前来有些惊讶的李浅。
她僵在原地。
那张红润想让人轻薄的唇便是裴文宣一生的宿敌,他走上前去将李浅的手握着,没好气的说道:“苏侍郎,现在我裴文宣才是安月公主的驸马,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李浅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却被他拢得更近,甚至是想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力度,裴文宣缓缓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权势之后便是人心,你当真以为苏容卿是真心待你吗?”他的声音里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直沁人心脾的那种。
“我方才来时便瞧见苏右相在前院寻,我才应当是在寻苏公子吧!”
苏容卿抬眼看了看李浅,随后转身离开,苏家同李浅之间他早有选择,那便是苏家。
李浅看着苏容卿离开的背影,眼底莫名涌上一丝暗淡。
“宴会结束了便同我回去!”说罢,裴文宣拉着李浅就往马车走去。
上了马车,裴文宣才觉得有些心安了。
“你为何去见苏容卿?”他的眼尾微微泛红,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李浅侧头,正色道:“前些日子他有事寻我,刚好那一日我去了诵佛塔。”
“苏容卿身后永远是世家,你可知?倘若你再与他走得太近,就是站在陛下的对立面,你可知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来是方才吹了些风的缘故。
见她表情没有一丝松动,裴文宣的眸子中强加了一丝隐忍:“你同苏容卿真心换真心!那我呢?”他反问道。
马车外的童业低下了眸子,将旁人都安排到了一旁。
李浅有些不解的抬眼看着他:“裴文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同苏容卿之间只不过是挚友,因为局势不得已被迫站在对立面!”
李浅也不知道裴文宣这些日子是怎么了,明明只是盟友关系,可是他一再过多干涉自己的生活,甚至是将自己悬在了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