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天宫的晨雾还未散去，雪斎踏着轻缓的步子走向凌月仙姬的寝殿。
她已有许久未曾主动拜访凌月仙姬了。
这些年，她大多独自修炼，偶尔与斗牙王切磋，但更多时候，她只是站在云顶天宫最高的冰台上，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今日不同。
——凌月仙姬传话给她，让她来一趟。
雪斎刚走到殿门外，脚步便微微一顿。
一道小小的身影正站在殿门前，银发如雪，金色的妖瞳冷淡而沉静，眉间已隐约浮现出与凌月仙姬相似的紫月妖纹。
杀生丸。
雪斎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心中暗叹——这张脸，还真是将斗牙王的凌厉与凌月仙姬的冷艳都继承了个彻底。
杀生丸也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默契地一同转身，向殿内走去。
凌月仙姬正倚在软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冰晶，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唇角微扬。
“哟，总算舍得来了？”
杀生丸神色不变，只淡淡道：“母亲。”
雪斎则微微颔首，“仙姬大人。”
凌月仙姬轻哼一声，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似笑非笑。
“这么久不见，为娘不派人去叫，你是不是就永远不来了？”
杀生丸面无表情，“修炼。”
“修炼？” 凌月仙姬挑眉，“怎么，连见母亲的时间都没有？”
杀生丸不答。
雪斎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对母子的对话，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凌月仙姬见杀生丸不接话，也不恼，反而转头看向雪斎，笑意更深。
“雪斎，你说说，这小子是不是太冷漠了？也不知道像谁。”
雪斎：“……”
她并不想参与这种话题。
凌月仙姬却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道：“说起来，你也算是他的姐姐，怎么也不管管？”
雪斎：“……？”
杀生丸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雪斎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仙姬大人，我……”
“算了。” 凌月仙姬挥了挥手，忽然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冷淡，不如——”
她指尖一抬，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比试一场。”
雪斎：“……”
杀生丸：“……”
两人同时看向凌月仙姬，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又想干什么？”
凌月仙姬却笑得愉悦。
“怎么，不敢？”
杀生丸冷冷道：“无聊。”
雪斎则叹了口气，“仙姬大人，杀生丸殿下还小。”
凌月仙姬挑眉，“小？他可是斗牙王的儿子，难道连一场比试都不敢接？”
杀生丸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雪斎见状，知道这场比试是躲不过了，只得无奈道：“点到为止。”
殿外的空地上，雪斎与杀生丸相对而立。
杀生丸虽只有五六岁的外表，但妖力已初具规模，金色的妖瞳冷冷注视着雪斎，周身隐隐有凌厉的妖气浮动。
雪斎则神色平静，右耳的冰晶耳饰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凌月仙姬坐在一旁，托腮看着两人，笑意盈盈。
“开始吧。”
杀生丸率先出手。
他的速度极快，小小的身影如一道银光，瞬间逼近雪斎，指尖凝聚的妖力直袭她的咽喉！
雪斎侧身避开，同时抬手，冰霜自掌心蔓延，瞬间冻结了杀生丸的攻势。
杀生丸眼神一冷，猛地后撤，随即再度冲上，这次他的妖力更为凌厉，甚至带上了几分斗牙王的威压。
雪斎微微挑眉，心中暗叹——不愧是斗牙王的儿子，天赋果然惊人。
但她并未退缩，而是脚下轻点，身形如幻影般闪至杀生丸身后，指尖轻轻点在他的后颈。
“你输了。”
杀生丸僵住。
他缓缓转身，金色的妖瞳死死盯着雪斎，似乎无法接受自己竟会败得如此轻易。
雪斎收回手，淡淡道：“你很强，只不过年纪小经验不如我，很正常。”
杀生丸抿唇不语。
凌月仙姬却在这时拍手笑道：“不错不错，雪斎果然没让我失望。”
杀生丸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凌月仙姬也不拦他，只是悠悠道：“下次记得常来看为娘——”
杀生丸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雪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复杂。
凌月仙姬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对雪斎道：
“这小子脾气倒是不小。”
雪斎无奈摇头：“他还小。”
“小？”凌月仙姬眯眼，“你当年可比他乖多了。”
雪斎：“……”
凌月仙姬却在这时走到她身旁，轻笑道：“怎么，心疼了？”
雪斎摇头，“只是觉得……他或许并不喜欢我。”
凌月仙姬嗤笑一声，“那小子谁都不喜欢，你管他作甚？”
雪斎沉默。
凌月仙姬看了她一眼，忽然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难得柔和了些。
“行了，别多想，你也做得很好。”
雪斎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头。
而在远处的回廊下，杀生丸静静站立，金色的妖瞳望向雪斎的方向，鼻尖萦绕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冰雪气息。
他皱了皱眉，最终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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