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无的深渊中,少年的瘦弱身影仿佛被吞噬。他迷惘地呢喃
“我…这是到了哪里?”
突如其来的诡异嘶吼,划破了黎明的宁静,预示着神明终审判决的开始。
“头好晕。”
冰冷的雨滴如同天空的泪,砸在衣襟上,寒意沿着每一根脉络蔓延,黑夜的幕布也无法遮掩那一抹刺目的鲜红,少年的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尤为诡异,仿佛是这片灰暗世界中仅存的色彩。
少年踉跄着站起,目光落在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上,眼中满是惊愕。“发生了…什么?”他凝视水面,那凌乱的发丝,浑浊的眼眸,被鲜血浸润的长袍,以及那陌生的面容,一一映射出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带来撕裂心肺的痛楚,“和我的名字一样吗?”他轻声念着,“江成册…江成册?”
穿越了?他拼命追溯记忆,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场彩排——《忒弥斯的审判》,他是那场演出的舞美设计师,正与导演热议方案时,爆炸发生了。
尖叫声、闪烁的火光,整个舞台被猩红吞噬,幕布突然拉开,一股巨力将江成册推翻在地,耳鸣声嗡嗡作响。意识模糊中,耳边似乎有人窃窃私语,还有那诡秘的欢笑声,交织在脑海。
再次醒来,一切已成现实。
他转身看向身后那痛苦扭曲的尸体,鲜血从胸口不断涌出,被雨水冲刷成细流,在江成册脚下蔓延流淌,他像舞台上的表演者,为这具陌生而熟悉的身躯合上双眼。脑中记忆告诉他,那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父亲”,一个沉溺酒精的赌徒。
江成册机械地捡起地上的刀,沿着记忆中的小路蹒跚前行。雨势猛烈,狂风肆虐,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回家的路似乎没有尽头。
终于,他站在了那扇门前,熟练地从兜里掏出钥匙。屋内的白织灯光洒下温暖,仿佛这里才是人间净土,而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江成册愣住,看到墙角那个醉醺醺的身影,收音机里嘈杂的新闻播报与酒瓶的碰撞声交织,【晚间新闻……暴雨将至,请居民及时做好防护……尽量避免夜间出门】
或许,这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视野逐渐模糊,江成册感觉自己如坠水中,冰冷刺骨的寒意将他包围。他闭上眼,任由所有感觉消逝,只留黑暗的囚笼将他紧紧锁住。
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几个世纪,少年的目光从清明转为浑浊。
他瞥了一眼墙角的父亲,熟练地走进屋内,把门反锁。将刀藏于枕下,脱下那件泛黄的白衬衫,整齐地叠放在衣柜里,然后拿出抽屉中那张带着年代感的老照片。
江成册躺在床上,目光落在照片上,那是一个穿着白裙的清秀女子,长发飘飘,微笑着静静站立。
他轻轻地在照片上留下一个吻。“我会找到你的,母亲。”
他的目光如同春水般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