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林豪和颜钰回到教室。许是太过劳累,颜钰坐在座位上趴着趴着便睡着了,与吵闹声隔绝。
林豪手拿着一本书,刚看到一个笑话想要分享给颜钰,结果映入眼帘的是颜钰的睡颜。
林豪摇了摇头,心想:“休息一下也好,他也该睡会儿了。”
颜钰睡得有些沉,再加上最近一系列的事,虽然身不累,但心累。
可是颜钰就连睡觉也不安生,他竟做了梦,还是他此生最不想回忆的事——十二年前的事。
梦中呈现小时候的颜钰,那时他六岁。
梦里,小颜钰正在找他的爸爸:“爸爸,你在哪?”
那声音奶呼呼的,好不可爱。
小颜钰没有得到爸爸的回答,有些失落,眼里的光黯了黯。
但是他突然听到在爸爸卧室隔壁房间传出一些声音,那是不可言说的声音。
那间房间是多余出来的,没有人在那里住过,小颜钰很好奇里面是谁,当然,心中也期望着那是他要找的爸爸。
房间的那头是他的爸爸不错,可是屋里的景象让小颜钰感到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也让他此生难忘。
他的爸爸正在和另一个男人……(写不出来,大家自行想象),那些声音都来自于那个男人。
“爸……爸爸,你在干什么?”小颜钰听见自己微颤的声音,脑袋晕乎乎的。
两个人听见声音,那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可颜钰的爸爸却身子一怔,转过身便看见自己的儿子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小……小钰,爸爸没有……”
“谁啊?怎么停下了?”
颜爸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个男人打断,那个男人也转过去看了一下,只看见一个小孩,也不感到什么。
小颜钰这下看清了那另一个男人是谁——他的好友,陈沉的爸爸。
那个对他很温柔的叔叔,现在在他的家里,跟他的爸爸……
小颜钰忍不住了,不等颜爸说什么,立马跑了出去,跑到垃圾桶旁边弯腰干呕着。
小颜钰眼眶红红的,委屈地很想哭。今天他因为作业写得好被老师夸了,想要跟爸爸妈妈分享,没想到却看到爸爸如此不好的一面。
这对颜钰未来的生活影响很大,几乎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小颜钰咬了咬唇,鼻子一抽一抽的。他想,他要告诉妈妈,让妈妈教训爸爸。
可是……妈妈教过他,这种行为是不好的,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侮辱,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如果做了,必须要离婚的。
他……不想爸爸妈妈离婚,他还是很想要那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可他知道,现在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已然是破碎了,他再不想也要告诉妈妈的。
小颜钰循着他的记忆来到妈妈的工作地,他的妈妈是一名工程师,很厉害的那种。
颜妈之前因为是一个女子,不被人看好,所以颜妈发誓要做到最好,然后打他们所有人的脸。
庆幸的是,她做到了。
也因此小颜钰为他的妈妈感到自豪,眼里总是闪着点点星光,带着崇拜看着他的妈妈。
颜妈对他而言,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是他的偶像。
小颜钰看到那一块块的大石头被拉上去,感觉好神奇。
他也没有耗费多长时间便找到了他的妈妈,他的妈妈穿着工服,正在指挥着人们。
“妈妈!”小颜钰跑着过去抱住他的妈妈。
颜妈没有想到小颜钰会自己来这,愣了一下便立马调整好,蹲下身来,一脸笑意且语气温柔地问小颜钰:“小钰怎么来这了?想妈妈了?”
小颜钰纵使年纪小,但是因为妈妈的教育,也知道有些事不能现在说,更何况他觉得妈妈现在的心情很好。
“嗯!我想你了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小钰在这玩一会儿,妈妈很快就下班了,好不好?”颜妈听见自家儿子说想自己了,开心的不得了。
“好。”小颜钰答。
大概一刻钟后,妈妈换好衣服走到小颜钰身旁,拉起他的手晃了晃:“小钰,回家吧。”
小颜钰有些心慌,怕爸爸和陈叔叔还在。他拉了拉颜妈的衣角,声音软软的,却在此时也显得慌乱:“妈……妈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啊?说吧,让我猜猜,是不是小钰被老师夸了啊?”颜妈笑靥如花,丝毫不知道下一刻的暴雨。
“我……我回家时看到爸爸和陈叔叔……”小颜钰实在说不出口,太难以启齿,也对妈妈很不好。
“嗯?陈叔叔来了啊?他们两个在一起干嘛啊?不会又聚在一起喝酒吧?”颜妈知道小颜钰是说这件小事,顿时放松下来,她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不是。是……我看见他们两个赤裸着身不知道在干什么!”小颜钰干脆眼一闭,将自己看到的简略地说了出来。
颜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知道她的小钰不会说谎。
赤裸着身还能做什么?
颜妈不敢再往下想,身子颤了颤,吞咽了一下唾液,纵使自己有些难受也要先把小颜钰安抚好来:“小钰,没事的。把今天看到的全忘了啊,没事的。”
说完后,还蹲下身来抱着小颜钰。
“妈妈,我没事的。妈妈不要难过,大不了我们不要爸爸了。”小颜钰安慰着妈妈。
颜妈听着小颜钰的话,心里不禁暖暖的,可是那件事给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心里的恶心也不断涌上来。
回到家后,小颜钰不想吃饭,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面对爸爸。
颜妈心里清楚,所以也就让小颜钰回房间了,不过还是塞给小颜钰一盘水果。
等到小颜钰回房间后,颜妈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感到失望。
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客厅寂静无声,似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平静。
颜爸率先打破沉默:“你……不吃饭吗?”
颜妈闭上眼睛,不愿说话。
过了一会儿,颜妈带着点疲惫的声音传来:“下午的事,小钰跟我说了。说吧,什么意思?”
“什么下午的事?小钰跟你说什么了?”颜爸企图装傻。
但是无用,颜妈直接拆穿颜爸的装傻充愣:“你和陈子墨的,颜析,说实话。别妄想骗我。”
客厅又是一阵沉默,都在情绪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