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际,萧余心一家从城里回到村里来陪爷爷过年。这小村庄经济发展不大景气,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留下小孩和老人守着这个村子。萧余心打出生起回村的次数屈指可数,也许是在城里待惯了,萧余心十分不适应村里,才回来没几日便水土不服。村里的小孩觉得萧余心娇气的很,不跟他耍,萧余心觉得乡下小孩没礼貌还脏,不屑和他们玩。可整日在屋子里也难免闲得慌,于是萧余心难得出了门在阡陌中悠闲踱步,见到村里的孩子他便仰着头走过去,村里孩子见到他便会唱起顺口溜:“萧余心,是女孩,大门不出二不迈,天天搁家等情郎。”唱完孩子们便哈哈大笑起来,萧余心怒气上来却只能说出:“你们才是女孩。”这般不痛不痒的话语,萧余心都将事记在心里,越发觉得乡下孩子不可理喻。乡下孩子里有个头头叫李宏言,他是孩子里年龄最大的,也是胆儿最大的,天天领着孩子们偷菜摸鱼,上树摘果,他额上的疤便是从树上掉下来磕着的,但他不怕还是一如往常。李宏言有个梦想,那便是当兵。“嘿,穿着军服,多威风。”他这么想着,他手底下的孩子就是他的兵。
萧余心每天都撺掇这父母带他回城里去,父母拗不过他,只得答应萧余心过完年便带他回去。萧余心每天都盼着这年赶紧过完。“等我回了城里,有好多要好的小伙伴,还有好多玩具。”萧余心越想便越看不起这小村庄。好不容易熬过了初七,萧余心开心的坐着父母的车,上了回程的路,回城前萧余心还炫耀的让乡下小孩们看他家的车。“哼,你们没坐过吧?”二狗流着鼻涕眼里满是羡慕。“这有什么,村口那老头还能给他造出来呢。”李宏言一挥手,带着孩子们去找村口老木匠。“切,不愧是乡下的野孩子,什么都不懂。”萧余心抱着手鄙夷的看着孩子们离开。李宏言一行人来到老木匠门口。“老头,你给我们做个大车,像萧余心家那样的。”老木匠无儿无女,妻子也去世多年,村里人只有要定制木器时才会想起他,而这些小孩时常来老木匠这玩,因为老木匠时常给他们做小玩具,老木匠也不在乎小孩喊他什么,他只要小孩陪着他他就高兴。“哟,那个大车啊,那要做好久的嘞。”“我们可以等着。”小孩们拿出了老木匠给他们做的小板凳围成一圈,老木匠给小孩们糖吃,小孩们看着他坐车。木屑飞扬,笼罩了老木匠的身影,老木匠吸了些木屑咳了起来,待木屑落地便又不咳了,小孩们护着手上的糖怕落到木屑,落了木屑的糖吃起来扎嘴。到了太阳落山,老木匠才给小孩们做好玩具车,用脚蹬着走,可快了,小孩们坐着各自的小车往自家赶回去吃饭,李宏言坐上小木车想:“等我当了兵,拿了军饷,买个比萧余心家还大的车。”想着,李宏言便登到了家门口,推门而入,大人们聚在一起聊着什么。“哎,可真惨啊,这么一个小孩就这么没了爸妈。”“可不是嘛,听说小孩当时昏迷不醒,送到医院才救过来。”李宏言盛了饭坐一边偷听,忽然李宏言他奶陈招娣拽过李宏言来。“你这几天不要跑萧余心他家那儿去,晦气的很。”“哦。”李宏言扒拉着碗里的饭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