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启并不知道为什么煜然会把一个梦当真，但他也相信，或许这就是千年后的事情。
煜然很少会这么严肃着和他开玩笑，也不会如此的悲戚。
现在的他看起来，好像真的是从千年后，受经沧桑回来的。
“阿燃，你喜欢自由。”星启低低叹息一声，“永远不要被谁困住，哪怕是我。”
“我爱你，远胜过爱我自己。”
“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情愫是么？”星启没等煜然回答，自顾自道：“但阿燃，你得最爱你自己，我希望你永远是那个骄傲的煜燃。”
“煜燃——”
星启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煜然耳边却开始嗡鸣。
“煜然——”
“怎么在保健室睡着了？”
煜然猛然抬起头，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谜亚星留站在他面前，修长的身形在他身上落下了一片阴影。
他一时竟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了。
煜然撑着额头，好半天才回过神。
星启说的话给他的冲击太大，不过却说的没错，他的确不应该再为谁停留，千年过去，他不应该再执着了。
不过，他从前是什么样的，他自己也有些恍惚了。
“怎么了？”谜亚星轻轻抚摸上煜然脸颊，指腹轻柔地蹭了蹭他眼角，“做噩梦了吗？”
如果不是想起了自己在保健室睡着，煜然大概又会将面前的人认错，这样温柔又糊涂的时候，真的很容易幻视。
煜然低低垂下眼眸，鸦羽般的睫毛上还有些许极少的泪珠，让人看了好不可怜。
“怎么啦？”谜亚星低下头，两人之间近的几乎快要额头相抵，“和我说说呗？”
“没。”煜然往后退，用手抹了一把脸，“不是噩梦，打瞌睡正常的生理眼泪。”
谜亚星佯装生气：“火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骗我。”
煜然沉默许久，抬手按了按额角，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真没做噩梦。”煜然道：“再说了，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谜亚星撇了撇嘴，从旁边搬一个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我知道你要强啊，但是在我身边，你可以不那么坚强。”
他像半开玩笑一样，试探道：“你也依靠依靠我呗。”
煜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星启给他的话他还没有想清楚，谜亚星又在耳边叽叽喳喳。
他有点心累，那种无力的身心俱疲。
又像经历了一次大战，把他所有力气都剥夺了。
他应该比爱别人更爱自己。
或许煜然早就该认清一件事——谜亚星身上没有半点星启的影子，是他一直在蒙骗自己，执着的认为自己只把谜亚星当作泄愤的工具。
煜然错了，他错的太离谱了。
最终还是得承认，他早就爱上了谜亚星，再一次为斯坦家族的人折腰。
谜亚星从来都不是星启。
“我们先回宿舍吧。”煜然道：“我脑子有点迷糊了。”
大概是睡太久了，这会儿只觉得头昏脑胀。
谜亚星动了动唇，只是上前把煜然扶起，在他耳边问：“要不要让大甜甜护理长给你看一下？”
“没，就是睡久了人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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