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躯体时而如烈火灼烧,时而又像坠入了冰窖,热极生寒、寒极生热,如此循环往复。
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身体的两股力量已经逐渐平息,身上大汗淋漓,身下的地板也被浸湿了一片。
苍白的唇尤为干涩,因为缺水已经皲裂起皮,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儿躺了多久,但天色渐暗,这里实在不宜久留。
碰巧赶上了周日,本来这里平时会有很多学校往来,偏偏这两天最为冷清,也才造成了没人发现煜然出事的局面。
煜然撑着墙壁起身,缓了一会儿,才迈着软绵地步伐回了宿舍。
宿舍里只有煜然一个人,因此并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对,好在萌学园的配置是夸克族最高的,宿舍条件自然也不差,还配备了浴缸这种东西。
他放好了水,整个人趟入水中,眼皮耷拉着,像是下一秒就会再次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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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火,醒醒。”
煜然按着额角,抬头看望来人:“星……”
他这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可怕,像漏风的风琴,粗糙难听。
煜然闭了嘴,止住了话语。
“你怎么了?”
谜亚星皱着眉头,扯过旁边的浴巾,将煜然拉起来,细细为他擦拭着水珠。
指尖在触及煜然胸口的那道疤时顿了顿,耳边好像又回响起大甜甜护理长的那句“再偏一点一点就死了”,谜亚星紧紧抿着唇,什么其他心思都生不出来了。
煜然扯了扯唇,低声道:“心疼我了?”
“嗯。”谜亚星眼眶微红,低头轻轻在疤痕上印下嘴唇,“怎么弄的?”
“真想知道?”煜然看着他,眸中带了点细碎的笑意:“是我自己捅的。”
“不准拿这种事骗我。”谜亚星狠狠捏了一把煜然的脸,“不说算了。”
他胡乱把旁边的睡衣套在煜然身上,气鼓鼓地出了浴室。
煜然笑着摇了摇头,只说:“以后有机会会告诉你的。”
现在的时机并不成熟,就算煜然想告诉谜亚星这一切,也并不合适,更难以解释。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煜然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出神了一会儿,又按了按额头,用魔法烘干头发,也出了浴室。
艾瑞克还没回来,此时只有他与谜亚星两个人在。
“生气了?”煜然走到谜亚星的床边,手指戳了戳谜亚星肩膀,“怎么还哭了……”
煜然有一种玩脱了的感觉,看着谜亚星泛红的眼眶有些无措,心里刚升起逗弄的心思顿时荡然无存。
在萌学园的档案里,煜然是十六岁入的学,今年和艾瑞克一样十九,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信息。
谜亚星算了算,这伤不可能是在萌学园造成的,只能是入学前。
煜然十六岁前怎么会受这样的伤害?
这么久了,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那次在校长室,或许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有这样一段事情在。
“我没哭。”谜亚星别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如果,我们再早一点认识就好了。”
那样的话,煜然会不会就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