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亚星是他的爱人，不过他是谜亚星的什么，现在就有待探究了。
当然了，他还不至于蠢到向这个谜亚星都不知道存在的妹妹打听该如何讨谜亚星欢心。
对于煜然的回答，诺贝儿倒是并不怎么意外，只是短暂地惊讶于她的哥哥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的事实，又很快平静下来。
毕竟她只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够平安顺遂，其余一切她都是支持的。
“好。”诺贝儿说：“我带你去。”
斯坦家族对自己的禁制很有信心，因此并没有在这片墓园里安插太多守卫，又因为诺贝儿的存在，煜然并没有被多刁难。
这片土地上沉睡的都是斯坦家族的亡灵。
煜然一步一步向上踏着台阶，只觉得双腿也越来越沉重，心中微涩，突然又萌生出退意。
许多年来，他无数次唾弃这样的自己。
感情总是复杂的，就像他一直自欺欺人一样。
只不过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到这个世界上几乎已经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那段只存在于他回忆里的过往，似乎成了最后的一点痕迹。
有时候煜然会想，如果哪天他恨不懂了，抛下了这一切，当年的人和事，便彻底消散在了宇宙中。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星启的墓碑上只冰冷地写着几个文字，简述了他生平对夸克族做出的贡献，别的便再没有了。
或许是怕煜然想错，诺贝儿主动解释道：”据说是这位先祖自己要求的，一切从简。”
“他说，真正应该被铭记的其实另有其人，他不过也是众多守护夸克族里最普通的一员，也犯了很多错，并不是值得夸耀的人。”
煜然睫毛颤了颤，静默地盯着面前冰冷的石碑，只有垂在身侧默默收紧的手泄露出了他半点思绪。
良久，他道：“他的夫人呢？”
“夫人？”诺贝儿“啊”了一声才道：“历代奈亚公主化作的宝石应该都放在萌学园吧？”
“不过……”诺贝儿看了眼四周，凑到煜然身边，小声道：“也有传说说这位先祖和这个奈亚公主并不相爱，族谱里并没有她的名字，真正的爱人另有其人。”
说完，她又站了回去。
“事情究竟是怎么样也没人在意啦。”
也已经不重要了。
煜然默契地没有再问。
后面有人来叫走了诺贝儿，只说是一会儿再来，独留煜然一个人在原地等待。
倒是给了他一个和星启独处的机会。
煜然扯了扯唇，坐在了星启对面，埋着头整理供台上的东西，一句话也没说，一下像是回到了当年和星启赌气的时候，等着人来哄他。
只可惜冰冷的石碑并不能说话。
“人类世界的人总喜欢说释怀是一辈子的必修课。”煜然自嘲一笑：“还好我这一生看不到尽头，不用搭进去一辈子。”
“可能真的欠你们斯坦家点什么。”煜然撇了撇嘴：“那家伙可比你难哄多了。”
半晌，煜然轻轻叹息一声。
“也是我错的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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