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姑娘,你这药再不喝该凉了。
月牙儿回府当晚便请来了一个郎中,那郎中摸着胡子替我把了脉,关于我的病情并未说太多,只说我是寒气入体,开了几副药倒是苦得要命。
沈昭沐再凉一会儿,我肯定一滴不剩喝下去,那个,云锦,我想吃冰糖糕了,你去樊楼替我买一些回来吧。
云锦姑娘!
云锦昨日你就是寻了借口支开我,那药倒是如你所说一滴不剩,只不过是尽数倒入了后院的花丛,今日无论如何我也得看着你把药喝下去再走。
见这招不管用了,我索性撇了撇嘴,走回房中往床上一躺,闭目养神。
云锦姑娘,你乖乖的把药喝了我再给你买冰糖糕好不好?
无情昭昭。
云锦公子,您快管管姑娘吧。
云锦朝无情作揖,无奈的望向躺在床上的宋卿时。
云锦姑娘你再不起来我可要将你昨日所做之事告诉公子了。
沈昭沐云锦!
我慌忙从床上坐起来,茶茶得意的找她笑着,那笑容仿佛在说:“治你的人来了”。
沈昭沐别瞎说,我昨日不是老老实实呆在府里了吗?
无情云锦,你先下去吧。
云锦是,公子。
沈昭沐月牙儿,你今日不是有公务在身吗?怎的突然回府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月牙儿捧起桌上的瓷碗,瓷碗里的药荡漾着,热气氤氲。
无情想着你该醒了,用过了早膳,所以回府来看看你。
沈昭沐你,特地回府就为了看着我喝药?
月牙儿轻轻挑起眉梢,抬眸看着我,语气里有打趣之意。
无情我若不回府,只怕你后院那几课海棠就要被你用药浇死了。
我看着他手里那碗热气腾腾的药,不免有些心虚。
沈昭沐这个郎中开的药太苦了,简直不是人喝的。
无情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抬眼看去,月牙儿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个小食盒,打开盖子,里头赫然摆放着几块冰糖糕。
沈昭沐冰糖糕!
无情先喝药,喝完再吃,这药凉了只会更苦。
月牙儿将冰糖糕收回,换而代之的是那碗散发着浓烈气味的药。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索性屏住呼吸,只当是一碗漉梨浆。
月牙儿被我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逗得轻笑出声,手中捏着一块冰糖糕,只等我将药喝下去后喂到嘴里。
沈昭沐月牙儿!
无情张嘴。
就着月牙儿的手,我将一整块冰糖糕都送入了口中,嘴巴鼓鼓囊囊的,才渐渐去除了嘴里的苦味。
月牙儿无奈的看着我,伸手替我轻轻擦去嘴角的碎屑。
无情慢些吃,别噎着了。
无情岁末将近,宫里照例要举办花宴,你可愿与我同去,凑个热闹?
闻言,我愣了一下,抬头对上月牙儿的视线,他眼中的某些情愫显而易见。
我原不是个扭捏之人,可朝中臣子向来只带亲眷入宫参加花宴……思及此,心中莫名的浮现出些许羞赧。
月牙儿见我低头不语,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无情你前些日子说要学琴,碰巧此次去白帝城新得了一把古琴,今晚回来教你,如何?
沈昭沐好!
月牙儿眼中流过笑意,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