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长老看着她不卑不亢,不哭不闹,落落大方的模样倒是与唤羽是极为登对的,只是可惜了。
“难得苏姑娘如此看的开,怨不得徵公子对你印象不错,老夫也非常欣赏你的品节。”
月长老似乎话里有话,苏青禾在疑惑中便听见月长老继续说道:“方才徵公子选你作为徵宫新娘。”
闻此苏青禾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无措地看着不远处宫远徵,一股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
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宫远徵尚未弱冠,怎的会选新娘?
她下意识地看向宫子羽,他面上那微末道表情暴露了他的想法,如今的宫子羽还坐不稳执刃之位。
苏青禾那不安的神色自然是被宫远徵扑捉到了,方才还一脸喜色,听见成为他的新娘后便变了脸,她当真喜欢宫唤羽?
“苏姑娘有话要说?”
宫远徵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苏青禾连忙摇了摇头,随后道: “没有。”
“既然都已经选好了自己未来的新娘,那么三位姑娘从今晚开始就作为选侍入住角宫、徵宫和羽宫吧。”
月长老堪堪说完,宫尚角便打断了他,因为他怀疑混入宫门的无锋不是一人,有第一个便还有第二个。
纵然宫子羽极力维护云为衫,但是还是抵不住宫尚角的据理力争。
最后以前往新娘的母族核实身份为结局,苏轻荷自然是逃不掉的。
因宫门内部还有事务尚未解决继而差人将新娘们全都送回了女客院落。
在回来的路上云为衫有些失魂落魄,还是上官浅提醒了她这才没露出马脚。
“苏姑娘大病初愈还是早些休息吧。”
率先到的是苏青禾的房间,上官浅微笑着看着她进去,待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立即将温婉的笑容敛去。
随后提醒着身后的云为衫,语气冰冷:“要是不想死就把你的情藏住。”
说罢她推门进了云为衫的房间,云为衫紧跟其后,今日她的表现上官浅十分不满。
“你我已成为水火之势,你属于宫子羽,我属于宫尚角,你跟着我进来做甚。”
云为衫并不在意上官浅所关注的点,她单刀直入了进来的目的。
“你打算怎么办?”
上官浅不解她的意思:“什么怎么办?”
“三日之后当宫尚角的人带回我们身份的信息时,我们怎么办?”
闻此上官浅却不以为然,慵懒地托着腮,笑道:“看着他们打脸啊,这有什么好怕的。”
看着云为衫面上的不自在,上官浅意识到什么,问道:“难道……你不是云为衫?”
云为衫并没有打算藏着掖着,便是将她冒充云家小姐之事和盘托出。
“我当然不是云为衫,我跟寒鸦肆在黎溪镇袭击了云小姐,冒充了她。”
闻此上官浅的神色略微一僵,变得凝重起来。
“那你麻烦了。”
“那你呢?难道你真的是上官浅?”云为衫问。
“对啊!我就上官浅。”
看着上官浅认真的模样云为衫心里不禁紧张起来,难道便只有她是假的么。
“谁在外面!”
忽然,上官浅一个起身,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苏青禾那张慌张无措的脸。
随即,上官浅抓着她的手腕暗地发力,疼得苏青禾不禁皱起了眉头。
面前的女子美眸含笑,朱唇上扬,可在苏轻荷看来,她异常危险。
不错,方才她二人的谈话她是听进去了。
看着上官浅的样子仿佛是要杀人灭口,苏青禾忍着疼痛说道: “上官姑娘,下次再谈这种机密的事应当先关心是否隔墙有耳才是。”
说罢,她看了处于震怒的上官浅又看了一沉默不语的云为衫。
忽然,上官浅抬手一把将她拽进了里屋,苏青禾一时不察便摔倒在地,手上火辣辣地疼,想来是脱了一层皮。
上官浅朝着云为衫使了眼色,示意动手,不等云为衫接收信息苏青禾又率先出了声。
“如今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了,若是再做下毒之事,你们二人恐怕就该暴露了。”
听苏青禾的意思好似上次宋姑娘之事她早就清楚其中原有。
“你知道那茶中有毒却还是喝了?”上官浅问道。
“起初不知,我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便无需再提,如今她们三人均已成了各宫的新娘,一旦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你难道也是无锋之人?”云为衫率先亮了身份。
见她有话直说的直性子上官浅愣是无语了,当真是天真。
苏青禾先是看了上官浅一眼,又瞧了一眼云为衫,摇了摇头。
“我不是。”
上官浅打量着她,试探性问道:“你进入宫门当真是为了得到宫门的庇护?以你的聪明才智看着可不像啊。”
“我并非有意偷听,只是方才我出来透气的时候恰好听见了你们在说话。”
对于她上官浅并不放在眼里,她探过苏青禾的脉搏,她没有任何内力,压根就不会武功。
杀死她宛如跟杀死一只蚂蚁一样,只是如今苏轻荷可不能死。
“苏姑娘是友非敌?”云为衫问。
“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合作才是我们的目的,不是吗?”
苏青禾虽然不是无锋的人,可是她的目的定然也不纯,上官浅依旧是警惕着。
随后,她从匣子里娶了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了苏轻荷。
“把这个吃了,今晚的事情一笔勾销。”
看着她手中黑漆漆的药丸苏青禾微微蹙眉,不解地问:“这是……”
“放心,不是毒药,现如今,你不吃也得吃了。”
说罢,她将药丸兑入茶水之中,强制让她喝了下去,一番功夫下来苏青禾咳红了脸。
“这是大赋城的锥心蛊,平常不会有事,可一旦母蛊发作,子蛊定然痛不欲生,你亦然。”
云为衫看着一脸笑意的上官浅,有些震惊: “她对我们造不成威胁,你为何……”
“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有将底牌抓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苏青禾不语,她今夜知道了她们二人的身份,又被迫吃下了上官浅的蛊,三个人也算得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她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感受到了云为衫身上的紧绷感,让人一瞧就知道不对劲。
今日宫尚角提出的核实身份之事,她大抵是担心堵车。
“其实……咬死自己的身份,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
云为衫看着苏青禾,少女纯真的脸庞微微泛红,她或许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可云为衫心中的不安好似得到了解放。
“最为无锋的人来说,你对陌生人的信任未免多得有点愚蠢。”
云为衫又被上官浅泼了冷水,云为衫不解,上官浅指着苏青禾又指着自己。
“果然是最低级的魑,脸上藏不住事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