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才是她的本色。
萧蘅一开始就清楚，却在一开始就逐渐沉沦，欺骗自己的理智。
她装乖，示弱，戴着一层层敷衍不用心的假面，毫不在乎看出她伪装的萧蘅会怎么想。
就连她的名字，萧蘅都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
所以，他只是以“娘子”“姜二娘子”去指代。
她想演，萧蘅就让她演。
小坏蛋今日感知到了萧蘅逐渐壮大的贪婪，于是戳破了二者的心照不宣，叫他尝到甜头。
“肃国公。”云眠笑着换回了称呼，重新沉入自己的身份，但毫不在乎那细微挣扎之间，微微凌乱的胸前衣襟。
若是忽略他们二者过分接近的距离，云眠吐出的话语与从前没有什么两样，“我有一事不知，还往肃国公解答，你知道该以我如今状况，如何光明正大的得以被圣上择中面见吗？”
“岁试。”
萧蘅开口，声音低哑，“若是没有过多变数，岁试之中的佼佼者，得以觐见天颜。”
自小就没有出过清呈山的云眠其实连留在名义堂的资格都没有，毕竟武艺没学过，书看的也不够多。
但她打听清楚了，还有一条路子。
除去国子监和明义堂，其实还有一处学堂，同样是从前先皇提出举办。
一开始学生不少，但由于为官之道用不上那个，近些年人数愈发稀少。
直到现在，院长都选不出来一个，眼见着就要消失。
还是同样精于此道的礼部侍郎觉着学堂事物不多，不忍就此关闭，主动提出兼任院长。
那就是，算学馆。
“我要用上之前肃国公答应我的条件，进算学馆。”云眠道。
萧蘅松开云眠，眼神恢复镇定，“进个算学馆而已，还不至于用上那个条件。”
“明日来茶楼。”萧蘅露出浅淡笑意，看上去完全恢复了往日模样，“礼部侍郎会亲自负责你的进学考核，不会让你落下话柄。”
云眠既主动提出要进算学馆，必定是有所把握，萧蘅并没有多嘴问她是如何学的。
她身上的奇异之处太多，这并不算什么。
*
茶楼。
礼部侍郎夏闻人年岁中等，五官端正，穿着一身浅蓝儒袍，整个人都透出清俊儒雅之风。
旁边的，是一位眼生女子，气质清冷，经外貌来看，大约不到三十。
说是夏闻人的女儿，年岁大了些，可若是他的夫人，年岁同样不般配。
“小女见过大人。”
云眠行了一礼，对着那女子有些迟疑。
夏闻人温和介绍到，“她是我的夫人，也是算学馆的副院长。”
“她听闻有一位肃国公亲自介绍的女子要入院，便一同过来，想看看考核情况。”
宁京墨对着云眠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了一下。
云眠一边拿过纸计算，一边心中起疑。
奇怪。
这两个人给她的感觉不太对。
夫妻二人，一人温和，一人清冷，又有着相同的爱好，理应来说不是琴瑟和鸣，那也能做到相敬如宾。
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非常远，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这种异样并不是因夫妻二人关系不好导致的，就像是……
云眠快速落笔。
就像是他们根本不是夫妻，却偏偏因为某中共同的原因，不得不凑在了一块。
到底有什么自己没有注意的疑点呢……
云眠开始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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