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福晋,别急啊!”
“儿子,儿子别吓额娘啊!”
看着怀里啼哭不止的孩子,宜修急得满头大汗,眼泪汪汪。
剪秋赶忙接过冰袋给孩子敷在额头上。
“儿子别怕,额娘在呢啊,额娘在,不哭了。”
宜修摸摸小男孩滚烫的额头。
一晚上的高烧,导致宜修也睡不着。
“对,对了,夫君呢?他肯定有更好的医生,夫君呢?”
剪秋拉住宜修,阻止她往外奔去。
“福晋,他在……在嫡福晋那……”
“姐姐?”
宜修跌坐在地上:
“孩子发着高烧,他去姐姐那做什么?”
门外的雨越下越大,叩着宜修的心,落地的雨成了刀子,扎着她的内心。
“福晋!”
剪秋一个没看住,宜修已抱着儿子冲了出去。
“福晋!”
剪秋抄起伞,随着宜修往外跑。
宜修用身体紧紧护着孩子,自己淋得满身是雨,怀中的孩子却滴雨未沾。
也许这就是母爱。
“哪来的孩子哭声?”
怀里的纯元皱皱眉,摇摇头。
“四阿哥,是侧福晋的孩子,发了高烧,啼哭不止啊!”
“宜修?”
雍正看了看纯元,总觉得纯元更重要。
“罢了,让她好好照料就好了。”
“夫君!”
这一声斯喊,盖过了天雷。
“您救救我们的儿子吧!”
“纯元?”
“无事,被吓了一跳。”
雍正一听,拍拍桌子,招过来下人。
“让侧福晋回去吧,我会派人照看孩子的。”
“侧福晋不走啊。”
“她的孩子是孩子,那纯元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吗?她愿意跪,就跪着吧。”
纯元捂着孕肚,一脸担忧。
姐姐,不会有事吧?可自己有了三月的身孕,属实不宜出门看她啊。
就这样,宜修从上午跪到下午,从下午跪到晚上,雍正都没有出来看她一眼。
直到一丝嘶哑的喊声划破天际。
怀里的孩子没有了哭声,逐渐没有了温度。
带着绝望,宜修昏倒在雨中。
再醒来时,只有剪秋站在跟前。
“剪秋,我的儿子……好了吗?昨天他都不哭了,是不是好了?你说话呀,剪秋?”
剪秋含着眼泪跪下:
“福晋,您节哀,孩子已经……已经……”
“你瞎说!”你瞎说!
“剪秋,不许瞎说!”
“福晋。”剪秋泣不成声:“现在孩子的尸体……已经被四阿哥厚葬了,您节哀。”
宜修绝望地倒在了床上,似乎身体已经被掏空了。
“福晋,福晋,四阿哥说……说嫡福晋有喜了,让去……恭贺……”
……
“如此吗?”
剪秋跪下,陪着宜修一起哭。
“走。”
“福晋?”
“给我更衣,我要去恭贺姐姐了。”
脂粉遮住了宜修的眼泪,却无法粘合她的内心。
是个晴天,夫君和姐姐应该很高兴吧?
“拜见夫君,拜见嫡福晋,给嫡福晋请安。”
“快起来,妹妹。”纯元笑着拉宜修起来,坐在她身边。拉过宜修的手,让她抚摸着自己三个月的孕肚。
“也不是是男是女,妹妹希望呢?”
“是男是女都好。”
剪秋皱着眉,更加讨厌纯元。
雍正拍拍宜修的肩膀:“宜修,刚失去孩子,你一定伤心了,我会补偿你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妹妹,别伤心了,待我的孩子落地,也可以让孩子叫你一声额娘。”
“谢谢姐姐。”
她刚在大雨中失去了她的孩子,却次日还要去恭喜姐姐有孕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