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们大老远的跑过来……”
暴怒的小耳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石猴捂住了嘴，青衣道童只是看了一眼他们，就把大门重新关上了。
石猴怔怔地看着紧闭的大门，突然感到手上被咬了一口。
“哎呦！”
小耳咬完之后愤愤地看着石猴，出声抗议：“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为什么我们就活该就在外面等着，为什么？”
石猴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为什么？万一我们进去了就拜师成功了呢？”
石猴还是没有说话。
“我们这么久的努力，这么远的路途，到底为什么？”
石猴怔怔地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喉结动了动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一年了，他从未有过一天安心日子，以为上山了就好了，就结束了，就能好好休息了，但是没想到，噩梦还没有结束。
小耳蠕动了一下嘴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再次随着石猴跪在了门前。
足足三天，石猴和小耳只感觉自己要饿晕了，浑身的力气都没了半点。
那红门缓缓开出一道缝隙，还是那个青衣道童，她缓缓探出头来，蹑手蹑脚地走向了他们。
“我是菩提祖师座下弟子。”
两猴还以为终于得到了认可，欣喜地想要爬起身来，结果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起他们的身体，，只能无力地摔倒在地上。
“师尊问你们饿吗？”
“饿。”
两猴回答。
“饿就回去吧。”
石猴瞪大了眼睛：“回哪去？”
“从哪来的。”
“我……东胜神洲……花果山。”
“那就回东胜神洲花果山去。”
“你呢？”
小耳没说话。
“你从哪里来？”
小耳爆发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天生地养，我出生就是个猴子，我天生就不知道自己在哪，我不知道！行了吗！”
这是压抑了这么久了的小耳第一次爆发，一如当时的石猴。
“我的本事都是偷学来的，算命的说我天生就是别人的复制体，我这辈子只能模仿别人过活！”
小耳的眼里冒着怒火，仿佛在向天怒吼。
“我不服！我才不要这样！”
“回去？回不去啦。”
石猴也苦笑着嘿嘿笑了起来，用手抹了一把脸，满是沙土，红肿的印子，狂笑了起来。
石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进不去。
不能回去，不能放弃。
如果不修仙，他就永远只是一个普通的山野猴子。
这是石猴。
如果不修仙，他就永远只是一个人的复制品。
这是小耳。
青衣道童显然被吓了一跳，之前强装的威严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毕竟她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声音也软糯了下去：“师尊不收你们，我……我能怎么办。”
道童不知所措，她也只是按照师尊说的来做而已。
另一个道士走了出来，摆了摆手，就让青衣道童回去了。
“两位还是回去吧。”
石猴和小耳没有理会，心里那股暴怒发泄完了之后只剩下了麻木。
这一路的艰险，一路的磨练，他们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刚出海的小猴子了。
他们只是走回来原来的地方，继续跪着。
“为什么不收呢？为什么不收呢？不是应该考验下我吗？难道这也是考验？那为什么别人就能直接进去，我却不可以？因为我来早了？还是神仙也嫌弃我是只猴子？”
石猴心里想着，如果自己饿晕了，是不是就通过考验了？
一门之隔，却是天壤之别。
“还不走吗？”女童又出来了，怯生生地问道。
两猴摇了摇头。
她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看了他们两眼，半响，才跨出了门槛，整了整衣冠走到石猴面前，蹲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师尊不收你们，明明师尊对前来求道的人都是来者不拒的……”
两猴沉默。
…………………………
道观中，菩提老祖看着前面那盘黑白棋子，依旧在沉思。
其中两子，一黑一白，并排孤独的远离一切，却又和所有的棋子紧密相连着，只要一动，就能颠覆所有的局势。
“金蝉子，你布的局，我入了，只是，你说，谁会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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