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川城知县被整整挂了三天,放下来时人都饿得神志不清,身上还散发出恶臭。他的那些个小妾听闻了不是称病就是说在府里筹备热水食物等他回来,大夫人忍着恶心去迎回来,还哭了一场,倒是博得了一个好名声,这回也将陈知县的心抓牢了些,而主母位置也没人能动摇了。
顾野一行人到后面的路都顺利了不少,各个城的的知县都安安分分的不敢再作什么幺蛾子了。军队回京原本要17日的路程也加快了四日,江念一在马车里待了七八日实在待不住了,撒泼打滚了好半日才得骑马透透风。
这可把大名鼎鼎的乐安王委屈得不行。 何时她不仅连喝不喝药的权利和能不能骑马的自由都没了,她可是乐安王,乐安王啊!!!但这难得的自由她还是很珍惜的,江棅三兄弟和顾野轮流看着她,防止她跑远了。
京城内城门前文景帝和林皇后,姜太后带着百姓和大臣等着顾野他们,林皇后看见最前面玩闹的两人,仔细看了看,那笑得跟朵路边的野花似的竟然是自家儿子,她掐了一把文景帝,疼的他直叫唤。
“诶诶诶,夫君,你看看,那是我们的儿子吗?”
文景帝定晴一看:“就是阿屿,怎么笑得跟个狐狸精一样。旁边那个小女娘是小软吧。”
林皇后心里偷笑,做爹的拐不来女儿,这个做儿子的莫非要接着拐?阿青哥不得炸了毛啦?
姜太后打了他一下:“那是你儿子,什么狐狸精。”
说完她老人家这才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顾野与江念一脸挨得极近,不知他说了什么,江念一脸红得将人推开,往前面跑来。江老夫人眼睛也没瞎,与姜太后对了一眼,都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娘亲~奶奶~皇奶奶~皇阿娘~皇阿爹~”
江念一下马一头扎进自家娘亲的怀里,嘴甜地哄着众人。顾野和江家父子带着军队也到了,一众人在城门前聚了好一会,文景帝高兴的让将士回家洗漱更衣,我
,晚上酉时参加庆功宴,武官官职一品到五品的前往军营吃庆功酒,文官一品至五品在城内与百姓同欢,其余以上都要参与宫里的庆功宴。
江念一不爱宫宴,文景帝可太了解这小姑娘了,给她下令命令:“你好好地给皇爹爹坐在宫宴上半个时辰,然后我让你六位哥哥带你去街上玩。”
江念一听了双眼直冒光,哄得文景帝合不了嘴。宫宴上江念一坐在自家娘亲和祖母身边无聊地吃着东西。姜太后宠溺的看着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江念一过去依偎在姜太后怀里,撒着娇道:“皇奶奶,半个时辰太长了,您就放我跟哥哥们出去玩吧。”
姜太后刮了刮她鼻子:“刚刚答应你皇爹爹的你就要反悔了,可不好,乖乖待着,一会就能出去玩了,身为王爷,这宫宴你不能先离席呀。诶,你看,这个是要跳舞,陪皇奶奶看看。”
江念一只好乖乖看表演,这宫宴可不知她不想待,前些日子被罚跪在金銮殿的大臣更想离开,心里都祈求着宫宴赶紧结束。
上来献舞的姑娘是京城的第一才女——杨老太尉的孙女。人长得的确出挑,一双丹凤眼和柳细眉生得精巧鼻梁高挺,身材确也是上乘,一身鼓点舞抹胸舞,红色长袖从腰枝穿过搭上两边肩膀,玉足在鼓面上微微跳动,长长的红袖击打着鼓面,发出清亮的响声。
场上许多世家公子的眼睛都快在她身上挪不开了,江家兄弟和顾野自顾自地听着鼓声喝酒。
顾谦和顾辙看得津津有味,顾辙对着不懂风趣的四人道:“美人儿在眼前跳舞,你们怎的不懂欣赏,自顾自的喝酒,真是呆木得很。”
顾谦符合道:“就是就是。”
江衍顿时心里起了个坏主意,浑笑道:“阿辙,阿谦你们说得对,我问你们啊,要是皇后阿娘把这平阳群主赐给你们做媳妇,你们两个谁要。”
“美人儿看看就好了。”顾谦不接招,淡定地喝了一口酒继续欣赏。
“赐给我们做媳妇?那不可神气了,要是杨老太尉不在世了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顾辙说完被顾野踹了一脚:“大哥说话毛病还是改改好。”
“顾明屿!!!我是你大哥!!!”
“嗯。”
顾辙气得说不出话,转头就朝江衍撒气,俩人一个都不服输,幼稚的瞪着眼。
俩人还没分出胜负舞就跳完了,谁都不服气的哼了声。
杨诗韵轻轻跳下鼓面行礼:“臣女参见太后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皇后吉祥安康。”
文景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道:“舞跳的不错,能在鼓面上轻如鸿毛般跳舞也是极难的,看来你的京城才女不是浪得虚名啊。有赏有赏,这赏你自己可定,限三样东西,可好?”
“谢陛下,臣女可否用这三样赏赐换与乐安王共舞一曲。”
众人一惊,全都往江念一望去。文景帝和林皇后相互看了一眼,也是看向江念一,她还未开口,姜太后就笑着问道:“窈艺群主你不要赏赐,却要看哀家的孙女一舞,是为何?你起来回话。”
杨诗韵不卑不亢的回道“乐安王才名流传许久,臣女仰慕不已,今日见王爷容姿心中不胜荣幸,所以想与王爷共舞一曲。”
江念一挑了挑眉,她从出生就被大家称为世国的圣女,她小时候把唐诗三百首全都写出来了,当时轰动了世国上下,人人都说她是神童,如今诗集都还在流传,如今人人皆知她会写诗却不知她会不会琴棋书画。这群主自她假死后风头就冒出来了,京城第一才女渐渐的就成了她的标志性话题。但这话题只是富家子弟与小姐些追捧她私下悄悄喊的,谁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喊她京城第一才女,毕竟四岁的江念一就已经把这个称号占了,谁也不敢惹团宠的她。
姜太后活了这么多年,这点把戏自然看穿了,问江念一道:“你愿不愿意和她跳这个舞。”
江念一点头,朝杨诗韵笑道:“本王倒也不知假死多年还有才名流露在外,只知如今世人称我小阎王。”
此话一出,一些大臣手中的被子都拿不稳,杨老太尉姜被子重重砸在桌子上:“乐安王这是威胁老夫的孙女吗?倒是好大的权威啊。”
文景帝打断杨老太尉发脾气开口道:“开始吧。”
乐音渐渐升起,杨诗韵对着江念一微微行礼,跟着乐音起舞,转身间的眼中对江念一的鄙夷尽显,江念一看见了,轻笑了声,站着看她跳,这个是惊鸿舞,嬛嬛的替身舞,纯元的标配嘛。要是四大爷在就好了,看看她是像纯元还是嬛嬛。
“乐安王怎么不跳啊,不会她不会跳吧。”
“武将哪会跳舞,我看也就会写诗。”
“你不要命了,这么说。”
“堂堂乐安王不精通琴棋书画这不是笑死人嘛,今日陛下他们堵不过世人的嘴的。”
“京城第一才女从今天起正式易主咯。”
“是王爷又如何,长得好看,琴棋书画都不通,武将而已,以后谁娶她啊,哈哈哈哈哈。”
顾野皱眉,有些担忧,但见江家一家人和自家父皇母后皇祖母一脸的放心这才要把说出的话咽回去。
江衍乐开了花:“这杨诗韵不是自讨苦吃吗,今天啊她算是撞上了不,惹了这小魔王了。”
顾辙奇了,问道:“你妹妹还会跳舞?她不是外号小阎王。”
江棅不慢不紧的说道:“琴棋书画她精通,我妹妹乖巧可爱,死了只蚂蚁她都心疼,何来阎王一说,阿辙你怕是听错了。”
顾谦笑道:“都是大家妹妹,那些个浑人起的外号怎能当真,不过我们这妹妹怎么还不跳?”
顾野也正想问,忽的江念一起舞,一字腿高高抬起,不过瞬息就碾压了杨诗韵,她舞姿轻柔,一颦一笑都极诱惑人,蓝色的流金裙跟着她转动。众人惊了,乐安王天生的好看,可只知她习武打仗不知会跳舞,更不知一向以阎王著称的乐安王跳起舞是如此的诱人。
杨诗韵急了处处被压着下风,她沉了沉气,舞到江念一面前,围着她转圈跳,借着舞将手伸展开,手指还没碰到江念一的衣带上就被江念一侧身一脚踢到在地,乐师们被吓得停了声。
江念一冷笑道:“杨老太尉,好家教啊!”
文景帝心里默默替大臣们点了一颗蜡烛,今晚宫宴只怕要成了他们的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