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卓寻找着记忆当中模糊的影子,看着跑道两边的同学,他们的影子有了光斑,渐渐连呼吸都能感觉,那日的太阳是耀眼的,一声“预备备。”记忆好像在这一刻重叠。
跑道上的运动员在嘈杂的环境聆听者一声枪响声,在跑道上挥洒着汗水,在同学的呼唤中奋力向终点跑去。
“去嘛!去嘛!”许兰怡拉着宋佳撒着娇往她身上趁趁,宋佳脸上表现出很不耐烦的表情,渐渐有了微笑的弧度。
“先说好,找个人少的地方。”
“你看见操场外面的那个大树没?那可是绝佳的位置。”
“你又是去哪里打探的消息。”
“贴吧。”
“快开始比赛了,我们快过去。”
那棵梧桐树在观众席的旁边,那个位置是绝佳的,那里没有比观众席晒。树下还有一排的长椅,坐在那里正好全视野看见正在操场上比赛的同学。
他们抢到长椅偏角落的位置,但是也能看见,谁是第一名。
“这里听不到操场的声音。”
“这不是正好,我们安静的看完比赛。”
一声枪响过后,起跑线上随时准备待命的同学,拼了命的往前跑,喘嘘声、周围的嘈杂声在一句句加油面前奋力去追逐夹杂着汗水。
“过线啦!”
“第一名过线的长得好像陈卓。”
“我就说程卓是年纪最帅,连跑步也很帅。”
“第一名:陈卓,第二名:鹿西,第三名:程……”还在比赛的同学们,听到主席台播报的名词和看见的完全一样。
没过一会儿,名词单就贴到了公告牌上,(公告牌前面站着的都是在比赛的同学的朋友,没有同学在比赛的基本上窝在寝室里面)天也阴了下来,许兰怡拉着宋佳一路小跑到了公告牌前面,看着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说:“要不然还是算了吧,这门多人。”“来都来了。”许兰怡拉着宋佳的手,在人群当中往前面挤。许兰怡快速扫了一遍公告牌上,比赛获奖名词,好像不在这边,把她宋佳往另外一边拉过去说:“刚刚那里没有,你仔细看一看这里。”
许兰怡还没往那边挤过去,听见旁边的人说:“不愧是程卓学弟,长得又帅,跑步的姿态也超级棒。”“真的吗?”“你看着名次,再看看刚刚他跑步的姿态,是我心头菜了。”
许兰怡开口说:“你们知道程卓拿了多少名?”“你怕不是他的小迷妹,这都不知道,啧啧啧。”“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许兰怡脏话还没说出口,说:“你刚刚干嘛拉我。”
“吵起来,我们不是就成热闹了吗?”许兰怡想了想也是。
“我请你喝奶茶,小兰大人就不要生我宋佳的气了。”许兰怡也就是一时气上头,冷静想在运动会上莫名吵了起来,不就自己成了笑话。
“你刚刚居然对我撒娇了。”“哪有。”宋佳好久都没有露出笑容,她们俩去奶茶店拿刚刚在手机上预定的奶茶。
在奶茶店遇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宋佳拉了拉她的衣角往旁边的饭店躲去,程卓拿了刚好买好的饮品,走出店门,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往隔壁饭店躲去,而他也跟了进去,许兰怡坐在宋佳旁边小声说道:“咋办?他怎么进来了。”“那我们先点饭。”“可是我们刚刚点了外卖送到寝室,现在退也不是。”“那就回去加个餐。”“你喊老板。”“你喊。”宋佳仔
细想想本来就是许兰怡吃了亏,“你喊,这顿我请你。”
许兰怡轻咳了一声,润润嗓子:“老板,要一份小炒菜和一份干锅。”“好嘞。”
在旁边桌子坐着的陈卓也喊来了老板:“要一份干锅,在这里吃。”“好勒。”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端着菜放在桌子上说:“请慢用。”
“我看贴吧说这家的干锅特别好吃,今天托他的福有幸尝尝。”许兰怡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细嚼品尝一番,感叹道:“确实好吃。”
宋佳的视线压根没有从陈卓的背影离开过,许兰怡在宋佳眼前晃了晃,“你在发什么呆?再不吃就要冷了。”宋佳回过神,动了动碗里的筷子。
“等下回寝室说说,你是这么喜欢上他的呢?”许兰怡在消息界可是八卦吃瓜第二,第一就是鹿西,他们两个人也是不服谁,经常在贴吧上吵来吵去。,评论区全是看热闹的水友。
饭店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八卦界和第二名斗嘴的鹿西,“不是打包回寝室吃吗?”鹿西一上来就问正在吃饭的陈卓,陈卓看了他一眼说:“等下回寝室跟你说,你找老板加一份碗筷。”“行。”在老板拿碗筷的空隙时间,感觉陈卓后对面坐着的人好像是…“你认识她吗?”“不认识。”
许兰怡和宋佳吃完往外面走去,这一眼鹿西确认没有错,小声嘀咕一句,“原来你长这样,皇天不负有心人。”
许兰怡也注意到陈卓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这人的身影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他。”
许兰怡拉着宋佳的手,脚下的步伐渐渐加快了,出了饭店才开口说:“今天这运气也太霉了,现在这个时间段还能碰见这种人。”宋佳面对这些发言也是一头雾水,宋佳想开口问的,被许兰怡打断边往寝室走边吐槽,“我跟你讲陈卓旁边坐着人正是鹿西,八卦界第一名,但是我不服他,明明有时候我的瓜比他多还有大,为什么他能被称为第一,就凭长得帅又会叫姐姐,啧啧啧。”“难道我提供的瓜不够劲爆吗?他长得帅为什么不和陈卓走校草评选大赛,跟我抢瓜吃,巧…这什么人啊。”
宋佳听许兰怡吐槽了一路也摸清楚来龙去脉,宋佳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也把旁边吐槽一路的许兰怡都笑了。
寝室是标准的四人间,由于这几天举办运动会,离家近的室友都回家去了,只剩下许兰怡和宋佳,她们洗漱完都在床上玩着手机追着剧,这时候许兰怡想起来早上想问的话,“佳佳。”宋佳吱了一声。许兰怡才赶往下问:“你和陈卓认识多久了?”
宋佳把这件事情忘记了,还以为许兰怡有什么东西用完了找宋佳借呢。
宋佳支支吾吾的,许兰怡看出来这个话题不太好,开玩笑着说:“你在追什么剧,我最近剧荒。”饶了饶耳朵开口说道:“算下来今年差不多是第四年,但他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
许兰怡把平板上的剧默默地点了暂停,原本用手拉着的床帘听到这句话床帘的缝隙拉开一个大口,平板旁边还是刚刚追剧拿上来的零食,说:“那你跟他表过白没?”宋佳翻着手机里面唯一一张和他的合照正是几十厘米的毕业照,在这么多人的照片里,第一眼就认出他了,翻着翻着照片很多都是他的背影。
“这场暗恋就我知道就好,我怕……”宋佳的声音渐渐小声也多了一丝哽咽。
许兰怡下了床,把桌子上的纸抽了几张递给了宋佳,她小声抽泣团缩在一坨,许兰怡在旁边默默陪着她,不停地拍着她的肩膀,每拍一下宋佳乱糟糟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
许兰怡暂停还在搞笑画面视频,上面弹出几条消息:兔大王,我们休战。
—— 我吃到瓜了。
—— 好像和你玩的很好的朋友的瓜。
——等我捋捋,等下跟你说。
等了一会,贴吧聊天框还在11:30,还没有新的消息传回来。许兰怡睡觉前喜欢把手机的流量关了同时一整天会把所有的电子设备开启免打扰模式。导致第二天收到消息,二十多天都是龟小弟发来的消息。
故事是——
那是一个盛夏,好像我的生活遇见她过后,突然多了一些色彩,有关于她的色彩,那天,她穿着校服,梳着高马尾,微风吹动着她的碎发,我的心也随之怦然;空格了很久时间,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到此为止,没想到在开学的那一天,看着熟悉的背影,这个背影在我的记忆当中反反复复的横跳,第一眼便把她认出来了,远远望过去她也别热情的学姐帮忙送寝室了,我开始了解她的喜好、兴趣爱好,但对所有人都有另外一面,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她究竟喜欢什么。
——故事大概就是这样,我要帮我最好的哥们扭转局势。
——兔大王-兔大王,我说完了,你人呢?这么还不吱声
——兔大王,真的不理我?
——我明天还要跟你吵架。
第二天,天气没有那么明媚有些乌云徘徊,闹钟响了几声,每响几声都被还在睡梦中的许兰怡关掉,在蒙上头,睡了一会。等许兰怡看见手机上面的消息,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脸上还在睡梦中的小表情看见一连串的消息,露出一丝丝的震惊。
——我的嘞个乖乖,你发这么多条消息是脑子抽了吗?
许兰怡翻完鹿西发来的消息,想把刚刚发的消息撤回,可是发送短息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钟,无法撤回,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我的勒个乖乖,刚刚干了什么?”
手机窗口弹出新的一条消息,
——美食食堂二楼靠窗地方我等你。
许兰怡简单收拾收拾,食堂里离她的寝室还是比较远,校园内会有共享单车,她到寝室楼下解锁一辆共享单车,差不多过去了十几分钟,鹿西点的餐也好了,楼梯口站着许兰怡找他具体坐的位置。
“什么事情?”
“边吃边聊。”
许兰怡夹起自己喜欢吃的菜,离她很近,边吃边听鹿西说话。
“我跟你讲,我哥们绝对喜欢宋佳,我不知道宋佳喜不喜欢他,所有来问问你。”
许兰怡放在筷子,说:“话说这么直?那你绝对你哥们怎么样。”
鹿西听到这里突然来了兴趣,说:“人挺好的,就是比较内敛,后面他们成了,就知道他是哪一方面的好了。”
“别人的军师都不认识,到我们这里,还是冤家对头。”
“这忙我帮定了,还有其他事情吗?宋佳给我发消息了,叫我陪她出去逛逛。”
“没了,等会儿,逛逛?地点,时间。”
“这么快?”
荡漾的晚霞照耀在操场上,天气里还带着一些闷热,操场上只有零散的同学们逛着一圈又一圈的操场,宋佳和许兰怡看着今天晚上晚霞格外好看,原本商量好去逛一逛外面的小吃店,“晚霞只有这么一瞬间,我们先去操场看晚霞。”
许兰怡还没有给鹿西发消息,宋佳和许兰怡在操场逛着逛着看见迎面而来的程卓,许兰怡小声疑惑一声,抓准时机开溜。
许兰怡抓住躲在观众席上的鹿西,“好,你小子不提前商量对策。”
“提前商量的话,就没有什么惊喜感”
宋佳和陈卓走在操场上,一个越走越快,“你是不是傻,走这么快干啥?急着赶路去?”鹿西发完消息,更还在一边看情况的许兰怡说:“他脑袋咋这么呆?这都不会?”
许兰怡没空搭理鹿西,因为程卓放慢的步伐,两人始终没有先开口说话,“他们两个跟木头有什么区别?聊聊天。”许兰怡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说:“你和他聊聊日常也可以,光逛操场?还是他不满你心意?”
“没有。”
“那就对了,离这么远干嘛?难道他有狐臭吗?”许兰怡看着跟木头一样的宋佳捏紧了鼻梁。
……
在晚霞的额衬托下宋佳和陈卓显得给外美丽,许兰怡也在观众席上偷偷拍了几张照片,说:“还得靠我,解决问题。”
时间也不早了,许兰怡消失半天,突然来到宋佳身边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要买宵夜。”这时鹿西也来了,说:“那一起呗,我在贴吧上发现一个巨好吃的小吃摊,大家都是新生,一起去试试看合不合胃口。”
宋佳脚走的有些累,看见许兰怡执意要求,苦笑一小会儿,“我都行。”
小吃摊的货架上琳琅满目,宋佳瞬间来了食欲,把看上的小吃都放进小篮筐里面,“感觉这家还不错耶!”大家都拿着自己喜欢吃的食物放进了小篮筐。
在旁边有外露的桌子,他们找了一个没有什么人的桌坐了下来,刚刚捡好菜的鹿西不知道去那里了,“鹿西呢?”
没有震动的手机突然响了,许兰怡找了一块空,看着上面来电显示说:“我刚刚忘记给你们说了,我看这家小吃摊有些干,我旁边不远处买贴吧很火的饮料,和小吃摊的吃的配一起是一绝。”
“他们食物熟了的话就让他们先吃,我这边人还有些多。”“你往西南方向看,我在这里。”
“好,我知道了。”
回到餐桌上,看着宋佳和程卓渐渐打开了话夹子,就没有打扰。
小吃摊老板喊着号数,正好是宋佳他们的,“鹿西呢?他饭都好了,咋还没有见到他人。”程卓环顾四周,说。
这时,许兰怡才想起说:“鹿西去买饮料,那边人比较多,他说饭好了就先我们先吃。”
程卓点了点头,说:“好,那我先去买些纸巾,稍等一下下。”
宋佳和许兰怡点了点头,在那里等着,说:“等他们一下,正好回来的时候饭不会太烫。”
鹿西一手提着一袋饮料,脸上的汗被微风轻轻吹着,许兰怡看着他,脸上的汗水,说:“这天气微风吹很凉快,但还是觉得闷热。”程卓也买纸回来了,新拆开的纸递给了鹿西,他擦着脸上的汗,说:“我以为这个点,这家饮料店不会有那么多人,没想到,都是好奇的大一新生们。”
饭桌上谈笑间聊着天,月色也恰到好处,洒在他们身上,添加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
宋佳和陈卓在许兰怡和鹿西的帮助下很快向对方表露心意,他们在一起发现彼此有很多缺点像星星,隐藏在黑夜当中,只要不抬头就看不见那微亮的星光,有逃避过问题、有情意绵绵的聊表心意、有彼此诉说过童年的潮湿,渐渐懂得彼此的心意,都在小心翼翼爱着彼此, “我们能一直这样在一起吗?”
“会呀!”她回答时候没有带一丝犹豫。
……
熟悉的地方,月光渐渐藏起了身影,这是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唯一一次两个聊表心意。
“你最近有事瞒着我。”
“能有什么事情?”宋佳苦笑回答,“我有事情早就跟你说了。”
“我们不是说过吗?有事别一个抗,没事最好,那快吃饭。”
宋佳在犹豫要不要说,程卓看出了她的囧迫,把自己点的饭菜夹到宋佳碗里。
宋佳小声说了一声,“再夹我真的吃不完了。”
程卓手中先一停顿,随口提了一句和上次一样的话。“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宋佳手上的动作一听,过了一会儿,“会。”带着一丝犹豫,好像有些不明白恋爱如何谈,童年的阴影笼罩着她,她不知道这些该不该说出口,“上次的话,我没说完。”
“有些话,我说不出口,但能在我感受的爱意的时候,笼罩着我。”周围嘈杂的小吃街,在程卓看来这一句话如同冰窟窿一样寒冷至极。
他不知道该从何安慰,静静望着她,眼底的爱意满是心疼,却有无能为力。
“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不要为了我感到惋惜。”
“不会的,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去海边,一起去高原,一起—— 一起”程卓说着说着渐渐哽咽,嘴里还是嘟囔着“不会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