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她回来了

“我算出来了！小狐妖的位置就在——”

王万里的话音未落，答案已撞入众人眼帘。白月初面前，一道被虚空之泪包裹的身影缓缓显现，随着泪滴流转，那身影轻盈落下，唇瓣相触的瞬间，周遭的风都似凝住了。

涂山红红藏在身后的手捏住冰锥，猛地收紧，包裹着虚空之泪的冰锥应声碎裂，冰晶混着泪滴簌簌坠落在地面上，溅起细碎的光点。

涂山境内，苦情树的花瓣骤然漫天纷飞，粉白的瓣雨簌簌落满每一寸土地。境内的每只妖怪都猛地一震，那股刻入骨髓的妖气——是涂山红红！

“好漂亮啊……”

有不知事的年幼小妖看着外面纷飞的花瓣，眼中似是闪着细碎的光，感叹着这景色的美丽。

“苦情巨树啊，难道你也知道……”

“她回来了。”

……

白月初像是刚从混沌中挣脱，愣愣地望着眼前的身影，瞳孔里清晰地映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温柔面庞。

“你是……红红。”

“好不容易见一面，竟是被蛊虫附身的模样……”涂山红红凝起妖力，指尖微光掠过，白月初体内的蛊虫便化作青烟消散，“看来不管转多少世，你还是那个，二货道士。”

她目光微抬，似看向虚空深处：“既已感知到我的妖气，居然还不逃走？”

瑜晚察觉到几缕仓皇的力量波动——那些不速之客，终究还是离开了涂山。

她弯了弯眼眸，心底掠过一丝浅笑：真是羡慕这些年轻的妖怪，懵懂无畏，挨了两回教训竟还不肯走。嗯……也该“羡慕”那些黑狐，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作祟。

最后望了眼涂山红红所在的方向，瑜晚足尖一点，身影已掠至半空。她指尖轻抬，指向某个虚空，一道凌厉的金光破空而出，精准地洞穿了那被称作“黑狐娘娘”的妖躯。

“是你……！”

这熟悉的妖力……

黑狐浑身剧震，怎么会是她？那个五百年前杀进圈外，将那些怪物屠戮过半的存在！五百年了，再无她的音讯，也再没感受到过她的妖气，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已陨灭……竟在此刻重现！

惊惧如冰水浇头，黑狐连伤口的剧痛都顾不上，化作一道黑影仓皇逃窜。

瑜晚微微垂眸，脑海中零碎的记忆碎片翻涌而上，却又转瞬化作飞灰，没在心底留下半分痕迹。忽的，她看向左腕，银镯上悬着两枚铃铛——那是她初学会将妖力凝入器物时的作品，一枚便锁着蕴含她五成妖力的三道攻击。

曾几何时，右腕也该有只一模一样的手镯。

只是五百年前，便已经随着他的转世入了轮回。

次日，

涂山容容拿着幻忆粉敲开瑜晚的房门，看着在她屋内的杨一叹，微愣了下，想到什么，脸上又挂着笑，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笑中似乎带着些八卦的意味。

“小晚姐，你们准备好了吗？”

“嗯。”

涂山协助转世续缘的方法其实很多，幻忆粉便是其中一种，能够让两人回忆起相爱的记忆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