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到医院了。挂发热门诊吗?”
南睢眉头轻蹙,满心疑惑地问道,那声音里透着无法掩饰的焦虑,“只是寻常的发热,王家何以竟会缺乏专门的医师来应对这样的小疾?”
“挂什么发热门诊?挂神经科。”
“挂神经科干什么?她只是喝醉了,就算是酒精过敏,也不用挂神经科吧。”
正当南睢欲言又止,怀疑白伽是否理智尚存之际,白伽已然一阵风般奔赴现场。他从南睢怀中小心翼翼地接过王黛,脚步虽显踉跄,却毫不犹豫地直奔挂号处。等待期间,他对南睢匆忙交代了几句,眼神中的焦急与坚定交织成一幅生动的画面。
在医院的熙攘环境中,两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生怕一句不经意的话语引来不必要的关注。这里,每双眼睛都可能成为新闻的见证者,任何一个小小的火花都可能在第二天被渲染成沸沸扬扬的桃色新闻。白伽珍视着他好不容易觅得的清纯爱情,如同呵护着一朵易碎的玻璃花;而南睢亦是心绪荡漾,面对王黛,那份心动如初见的悸动,让他不敢轻易越雷池半步。
当呼叫声响起,白伽匆忙而紧张地携着王黛步入了诊疗室,南睢则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步调尾随其后。医生一瞥见这两位丽人与一位男士的组合,不禁脑补起了一场闺蜜为友捉奸的剧情,脸上不经意间浮现出看热闹的微妙笑意。
“请问二位与患者的关系是?”
“朋友。医生,这好像不是你该多问的事。”白伽在一旁抢先一步回答。
“好,好好。那说说患者有什么精神不正常的地方吧。这位男士来说。”
“我怎么知道?她喝醉了有点发烧,然后这个女的,应该是她闺蜜吧,让我上医院挂神经科。”
“那你还挺听劝哈。”
白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几日前看到那则新闻,他还当王黛真正邂逅了她的命定之人,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幻梦罢了。
“我来说吧。她一喝酒,就变得喝不喝酒时是两个人。”
“人醉酒时不都这样吗?”南睢与医生不解的发问。
“诶,我有视频。”
白伽慢条斯理地从衣兜里摸出手机,屏幕上,是那天从王府监控画面里精心截取的影像。
酒未沾唇,王黛的气质依旧如常,仿佛时间静止在她的恬静之中。然而,当那殷红的葡萄酒满溢杯沿,滑入她唇齿间,她的双眸瞬间绽放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媚态,犹如夜色中的罂粟,危险而迷人。她的笑,如同月光下的冰裂,美丽却让人不寒而栗。缓缓地,她如藤蔓般攀附上白伽的腰肢,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对方温柔而又坚决地压倒在柔软的床榻之上。
“那患者不喝酒时,是什么表现吗?”
“优雅端庄,胆小怯弱。反正不是个百合。”白伽回答道。
刹那间,诊室陷入了深邃的静谧,仿佛时间在这里轻轻戴上了一层面纱。医生心中暗暗思忖,若非尊重那不可触碰的私密界限,他真愿将此刻的宁静凝为永恒,与同仁们共享这微妙的人性瞬间。
举杯之前与之后,宛若隔世之躯,其性情、风度与神采竟无一相似。此变易,断非佳酿之力所能及也。
医生低语,沉浸在思绪的海洋,多年的诊疗经验让他坚信,这灵魂的迷雾并非酒精编织的幻境。
“我怀疑是多重人格分裂症。”
“医生,能说详细点吗?她平日里是挺正常一个人啊,哪会得神经病?”南睢问道。
白伽忍俊不禁,几乎要伸手遮住他那张直言不讳的嘴,毕竟谁见过如此直率地与医者交谈的?
"概括来讲,这位患者仿佛承载了两个迥异的灵魂,随着时空的变换,交替展现着各自独特的性格特质。在某些瞬间,他们对自身行为的记忆犹如断片般破碎,令人困惑而神秘。"
见南睢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的涟漪,医生适时地在一旁娓娓道来,将未知的谜团轻轻揭开。
"这种神秘的病症,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让患者陷入幻觉的迷雾、妄想的狂澜,思绪纷乱如断线的风筝,情感世界渐行渐远,变得冷漠如冰。
它无情地侵蚀着日常生活的色彩,挑战着人们的社交疆界。神经的创伤,犹如无法愈合的裂痕,注定要伴随一生。但她有幸,被早早地从梦魇中唤醒,及时的干预如同一道庇护之光,确保了她的生活不至于被黑暗完全吞噬。"
“医生,这种病会遗传吗?”
白伽轻声却犀利地抛出了核心疑问,宛如一道穿透迷雾的闪电,直击在场所有人的心头。这同样是南睢心底萦绕的困惑,若他与王黛步入神圣的婚堂,那婚前的健康筛查必定会揭示这个秘密。而万一这病症有遗传之虞,其揭露后对家族的声誉无疑将是一场风暴。
"后天承载的压力山大,往往如浮云般无法烙印至血脉之中,故而,遗传之说,仅存理论之外。"
出院的瞬间,阳光穿透了医院的玻璃幕墙,洒在他们身上,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
步入轿车的那一刻,车内空气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唯有微弱的引擎声在轻轻呢喃。两人的对话就此展开,每一个字眼都像是精心挑选的音符,在彼此的心弦上奏响了一曲无声的交响乐。
“你是白伽?南沂从温哥华带回来的女朋友?”
“老娘地地道道的本国人。而且我与南沂早就分手了。”白伽没好气的解释道。
"嘿,黛黛的气量倒是出人意料呢。"南睢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呵,此话怎讲?我与南沂早已各奔东西了。何况,我要是没有与南沂在一起过,你还能碰见王黛这样好的女孩子不是吗?"
她可真怀疑王黛的眼光。找什么样的贵家公子配不上她,非要找个傻子。
“懒得理你。”南睢也真是佩服王黛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