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
祁晏将沐白瑾送进去后自己也立刻了进去，将校服给沐白瑾穿上，一只手提着满满两大袋东西，一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沐白瑾倒是没喊疼，站起来以后伸手扯了扯的身上宽大的校服。
莫名的，她竟然觉得这种色彩单调的蓝白校服要比自己学校里的小礼服要好看不少。
沐白瑾来了，那借书回教室上自习的计划就不可能实行了。祁晏和同学打好招呼，要到学校旧教学楼的钥匙，带着 沐白瑾走到最里面一间。起码看起来比较隐蔽的教室，将东西放下，锁好门。
沐白瑾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看祁晏锁门，拉窗帘。小腿悬在桌侧荡着，双手支着桌面，仰头看那窗外的夕阳一点点被远山吞没。
“这么给我面子?不上自习不怕被老师发现?”
”上不上自习学校没强制。"
祁晏回头看她，沐白瑾头朝窗外，嘟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且小姐都给我面子请假来找我了，我这个自习当然是上不了了。”
“哼。”
沐白瑾听的舒心，虽然没看他，但笑容已经溢在脸上了。
祁晏忙活完，沐白瑾指挥着他拆袋子，各种各样的干果零食用塑料小盒子装着。个别用小瓷碗装着熟食，塑料袋上蒸着热气，能闻到里面浓浓的香味儿。
祁晏就这样擎着笑把它们一样一样拿出来。拿到最后祁晏的手顿住了，抬起头，目光直撞入沐白瑾含笑的眸中。
“今天……是小姐的生日？为什么不回家和家人一起……”
他看到了生日蛋糕。
“一一不是我的家人吗？”
沐白瑾不答反问，脸上的笑容已经几乎掩饰不了落寂。背着窗帘后隐约透过的光，像只堕天使。
家人？什么叫家人？没有爱，没有亲情，只有利益和争吵的地方叫做家吗？谁又会在意一个利益的附属品什么时候过生日呢？
祁晏看着沐白瑾的表情，内心隐隐做痛，张开嘴，话脱口而出。
“小姐还有我。”
“没有人在意但我在意。”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沐白瑾听着祁晏的话心里是暖的，起码要比秋天的余晖暖上千万倍。
“而且一一不知道自己的生日，那便和我一起过生日吧！今天就是一一的十八岁生日了哦！”
论沐白瑾在外多么光净亮丽，沐家大小姐的名号多么响亮，她的软弱面也只有自己能见到，她的真心也只有自己见过。
其实现在的一切和祁晏刚被沐白瑾带回家时所想的不一样，这并不是他想象当中的豪门生活，利益争斗，比最低层的恶人好不了多少。
多年前那个雪月，他问，
“你能带给我什么？”
她抱住他，在他耳边悄声回答“名誉、身份、地位、财富、你想要的会有。”
那本是她最不屑的东西。
祁晏开口回答她。
“好。”
那个夜晚，两个人提前点好蜡烛和香熏，在每一个角落都摆上，没有开灯，却足以把整屋子照亮，影子随着蜡烛火光的颤动而明明灭灭。
蛋糕摆在桌子上，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桌上的菜没怎么动，又被祁晏收拾起来，只留下那个画着幼稚图案的大蛋糕。
插上细细的蜡烛，沐白瑾还买来了会唱生日歌的那个塑料荷花。
祁晏几乎可以想象她逃出校园后是怎么跑进路边的简漏蛋糕店买蛋糕的。
祁晏拿出打火机，晃了晃，打了几下火，才放在蜡烛前。
“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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