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可打着哈欠出了门,在门口发现了自己的棉拖鞋,她弯腰拿起,鞋没干但有被刷过,蒋敦豪的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因为这除了他 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她要报答蒋敦豪对她的好。
方可可(我要怎么报答呢?)
方可可(他是个音乐人,那就送他音乐的东西。)
方可可(那送什么好呢?吉他?麦克风?还是...等等,我可以送他歌呀!)
有了主意的方可可决定给蒋敦豪量身打造一首歌。
方可可起身回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何浩楠吓了一跳。
方可可妈呀!你你你,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是会死人的!
何浩楠被她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
何浩楠我就是过来看你在干嘛,没想到你会被吓到。
方可可无语又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蒋敦豪可可,小何,吃饭了。
上一秒还在翻白眼的方可可听见蒋敦豪的声音,态度瞬间转变,脸上笑眯眯的,就连声音都带着开心。
方可可来啦~
她蹦蹦跳跳的跑向蒋敦豪。
何浩楠与微笑的蒋敦豪四目相对,身为男人,他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眼神里带着得意的挑衅。
他嗤笑一声,一脸无辜的对蒋敦豪一笑,对方的挑衅他毫不在意,因为他有那个信心比他先追到方可可,因为他也不差,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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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吃完饭下地接着干昨天没干完的活。
上午除了机器总陷之外,其他一切顺利,可天黑之后……
摸黑干活的赵一博小心翼翼的操作机器,可因为视线受阻,意外还是来了,只听轰的一声,驾驶室里的赵一博感受到了剧烈的动荡,同时察觉机器前进受阻,他立马停车下车查看,发现车头撞到了电线杆,见此情景,一股自责与懊悔涌上赵一博的心头。
王一珩和蒋敦豪远远的看着赵一博的机器停了,心里觉得有些不对,赶忙过去查看。
与此同时,赵小童这边的情况也不太好。
赵小童也是因为天太黑,视野受限,车子陷入泥坑,他尝试自救,可皮带的摩擦声在这漆黑的夜里尖锐的刺耳,钱师傅气的直接开口就骂。
“他太笨了,都和他说了,不要往这开不要往这开,就是不听,现在机器陷水里,还得让挖机来拉。”
一直陪在这边的方可可已经不想理这个,不知道是第几次暴怒的钱师傅了,他真的很过分,有问题不好好说,就知道训人,明知道赵小童是第一次摸黑干,还老发火搞人心态。
下车的赵小童忍着脾气和钱师傅一起挂上拉车绳。
挂上之后,赵小童上车配合挖机操作,可机器一直在泥里打滑,钱师傅看出他没用劲儿,气得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方可可听得火大,忍不住说他:
方可可“钱叔,你能不能不要老说一些让人生气的话!我知道你心疼机子,生气他操作不好,可小童也不是故意的呀,谁不想顺顺利利的把活干完!而且天这么黑,他还是头一回摸黑干,机子声音那么大,他在车里听不见也看不见,失误了也是在所难免的!”
方可可越说越心疼在车上努力的赵小童,眼泪慢慢的不受控制。
方可可他已经很努力了,不应该被你这样对待。
见她哭了,钱师傅没好气的说:“你哭什么?我说他又不是说你,要是让别人看见,不知道的以为我在欺负你一个小姑娘。”
方可可你没有欺负我,但你在用你自己没意识到的方式欺负了赵小童。
钱师傅被她的这句话绕得晕了一下,没好气的说:“他犯错还不能说吗?”
方可可不是不能说,是你说的话比骂的还难听呜呜~
钱师傅扭头冷哼。
天太黑了,车一直打滑上不了岸,赵小童再次熄火下车,眼神麻木的看着陷在泥里一动不动的机器,钱师傅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浮现,那一句又一句的指责训斥的话好似在耳边炸开,一股无力的绝望感如同汹涌的海浪将他席卷。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没事儿,会没事儿的,可在回头看向镜头的眼神,破碎的让人心疼。
方可可被他的眼神震得心头一颤,眼泪不受控制的掉的更凶了。
她想抱一抱现在的赵小童,眼泪一抹,正要走过去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鹭卓小童,我们来了!
鹭卓,卓沅,陈少熙,王一珩,李昊,赵一博因为听见动静走了过来。
李昊小童,我们来了。
卓沅机器用不了,咱们就用人工。
陈少熙你又心急了,是不是?
王一珩有哥儿几个在呢,别着急。
鹭卓揽住赵小童的肩膀。
鹭卓别着急,咱们会解决的。
赵小童笑了,只是笑不达眼底。
方可可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吸着鼻子走到他们的身边,在一群高个子里,她显得很娇小。
赵一博看她低着头,有些蔫吧。
赵一博可可,你怎么了?
鹭卓几人的视线顺着他的话落到了方可可的身上。
方可可缓缓抬眸,被他们的压迫感逼得后退了一步。而她亮晶晶的眼里闪着泪光,脸和鼻子红红的,加上后退时懵懵的表情,一下子就戳中了鹭卓他们的萌心和保护欲。
鹭卓你咋哭了?谁欺负你了?
方可可没有,是刚刚有只小虫子飞眼睛里了。
“呵,虫子飞眼睛里。”钱师傅在他们的不远处插嘴,“明明是心疼那小子心疼哭的。”
方可可回头怒瞪。钱师傅不惧反笑的继续说:“这小丫头刚刚为了那个年轻人训了我一顿。”
方可可我实话实说也是训?那你就是尖酸刻薄!
鹭卓他们吓了一跳,赶忙劝和。
卓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请你们先消消气。
李昊对,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尖酸刻薄?他操作不行我还不能说了吗?”钱师傅的话让方可可气到无语。
方可可他操作不行?
方可可都说了他是一个刚入门的新手,你想让他咋好?你身为负责师傅,你不好好教也就罢了,有啥问题只骂不说,还好意思说?!
“我怎么没说?我教了他有听吗?他不听我能有什么办法?”钱师傅来了气。
显然鹭卓他们的劝说,这俩人谁也没听进去。
蒋敦豪,李耕耘以及何浩楠因为听见争吵小跑着过来 ,刚过来就听见了方可可充满怒气的声音:
方可可是他不听吗?
方可可今天整整一天,他一熄火你就一味的指责,一有问题你就一味的训骂,还一味的打压,他想说自己的想法,想和你好好商量和平的去解决问题,可你老是反驳,让他张不了嘴,成了一个有苦说不出的哑巴!
方可可如果这就是你教人的方式,那你真的太过分了!
方可可他也才二十出头,有面子,有尊严,有父母!就因为你是这个机器的负责人,他就要承担你的教人方式吗?凭什么!
她的最后怒吼响彻云霄,喊出了心中的不平,也喊出了赵小童压在心底的委屈与不甘。
方可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什么时候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不轻不重带着愤恨的声音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震撼人心。
方可可抬手擦掉从眼角滑落的一滴眼泪,含泪的眼神倔强又坦荡,完全没有一丝对长辈不敬的心虚。
被一个晚辈当众说斥,钱师傅早以怒不可褐,指着方可可,气到嘴唇发抖,却反驳不出一句有理的话。
“你,行,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也不想和你一个小姑娘计较,传出去让人笑话,明天最后一天,这机器的损伤,你们一分也别想少。”
说完,钱师傅带着怒气甩袖离去。
方可可不甘示弱重重的的哼了一声。
钱师傅走后...
空气宛如死寂一般安静。
第一个回神的蒋敦豪走到赵小童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小童看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他缓缓走到方可可的身边,伸手想感谢的抱一下她,可突然意识到会有一些不妥,就想将拥抱改为拍肩膀,正要放下手时,一股淡淡的香味和风一起抚过他的鼻间,紧接着,怀里有了重量。
方可可的声音从他的怀里响起:
方可可辛苦了。
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赵小童嘴角上扬,眉眼放柔,手臂收紧的同时,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赵小童谢谢你为我说话。
方可可不客气,是他太过分了。
方可可离开他的怀里,扭头看向还没从震撼中回神的鹭卓他们。
他们的表情在笑,可又不像是在笑,眼神也怪怪的。
方可可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活还干不干了!
她的声音如同惊雷,惊醒了鹭卓他们。
陈少熙干干干,对了,咱们要来干啥来着?
陈少熙下意识的点头,然后茫然的看向王一珩。
被问话的王一珩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
王一珩我也忘了。
卓沅额那个,咱们先割水稻,有什么晚上回去再说。
夜深,天空突然炸起烟花。
众人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那绚丽的花朵发出赞叹。
卓沅好美的烟花。
李昊真的好久没有看到烟花了。
少年们感叹着,拿出手机拍下这个意外之喜。
他们蹲在田边享受这片刻的喘息。
方可可看向赵小童,见他用手指抹了一下眼睛,她扭头叹气。
烟花渐渐消失,少年们的工作也进入了收尾。
由陈少熙负责跟着师傅去粮仓,其余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方可可一起回家。
他们进仓库放工具,发现仓库也被打扫了。
很快,陈少熙回来了。
陈少熙兄弟们,我回来啦!
坐在院子里烤火的方可可抬头笑得灿烂:
方可可欢迎回来,辛苦了。
陈少熙愣了一下,那四个字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他捂脸假哭道:
陈少熙有你们这帮兄弟们,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方可可哈哈哈,不愧是演员,哭戏说来就来。
陈少熙露出小得意。
陈少熙那是,我未来可是要当影帝的。
闻言,方可可看着他笑得真诚又坚定:
方可可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陈少熙谢谢。
陈少熙挠了挠头,笑得谦虚。
方可可拿着手机走到他面前,打开相机。
方可可咱俩拍一张,以后你成了影帝,我就是影帝的朋友了。
陈少熙哈哈好。
陈少熙表面笑得开心,其实心里很不自信,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梦想很遥远 就算是经历了很多磨难,都不一定会实现,就像之前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人生就是白干加白干。
蒋敦豪从屋里走出来,拍拍手说:
蒋敦豪兄弟们,开会了。
方可可来了。
方可可拿着手机,开心的第一个跑进屋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