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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赓哲的小店半关大门挂着停业招牌已经好几天了，虽然营业也没有什么人来就是了。

只见房间里堆满了瓶瓶罐罐，于赓哲被一堆材料埋在中间，正在研磨某种矿石。手边还有不少处理好的粉末，矿物、动物骨骼、植物材料还有难以辨认的东西。

待所有原料都做好，于赓哲照着一张配方把粉末按比例混合又加入榆树皮制成的粘粉，搅拌之后原来的粉末竟然变成橡皮泥似的紫色物质。最后，于赓哲把混合物粘在一根竹签上再捋平，竟然一炷香的模样。

“接下来就只要晾干就好了。”于赓哲擦了擦头上的汗，但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高兴的表情。按照他查阅海量的古籍中的线索，先前已经有六次尝试，丹药、符水包括香都失败了，没有任何特殊的现象发生。

哗啦一声，门被拉开，何夏龙的身影从外面钻进来，嘴上还不停道歉“哎呀哎呀，不好意思来晚了。”

“干嘛去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嗨，别提了。上午陪个客户的公子去拔智齿，本来计划着半个小时搞定，结果这小子到了医院就吓得腿软，说什么也不敢躺椅子上，楞是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哎，你说这人是怎么进化的，智齿蹭蹭地往外冒，现代人都够折腾了，以前可怎么办。”

“原始人又要嚼树枝，又要啃骨头，当然要不停换牙。别说这个，你没看那满大街的高度近视，颈椎病，人能活到三十岁就算满足了进化的任务了，之后小灾大病的谁还管你。”于赓哲一面回答着，一面手上卷香的工作也没停，“说到底，人能出现就是个偶然，谁还有义务给你设计得五星好评了?”

何夏龙嘿嘿一笑，“老于啊，你总能说得这么精辟，看透了事物的本质，所以我才相信你能搞定这仙砂返魂箓，而且今天我们一定要完成。”

“可别恭维我，今天就要试最后一种办法了。要是这香还不起作用，你的赚钱美梦就彻底泡汤了。”于赓哲一指桌面，何夏龙连忙过来帮忙。

“对了，还有个事情，你等我一下。”何夏龙说完，也不管于赓哲，径直就出门了。

过了一会就见何夏龙拎了一条鱼回来。一进门，一股掩不住的腥气扑面而来，何夏龙进来还把门给关上，气味就更浓了。

看着于赓哲直皱眉头，何夏龙解释道：“我专门让老板挑的刚死的鱼，别看腥臭，其实还新鲜。”

于赓哲很怀疑这一点，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也没有抱期待，现在他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香也晾好了，赶紧地吧。”说着去厨房拿出一块案板，大有准备不成功就烹饪的气势。两人把桌子从堆满的东西中清理出来，把瞪着死鱼眼的家伙摆好，正前方放一古朴的小香炉，上面插着三支刚做的香。

“别担心，这次肯定成功，你看这是什么?”只见何夏龙神秘兮兮地从包里取出一张黑黄黑黄的符纸，看上去有些年头，上面蝌蚪般的文字扭结在一起，于赓哲只能猜测是“仙道贵生，鬼道贵终”，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凭直觉感觉这东西不简单。瞧着何夏龙要保密的样子，也不愿多问，只是存了个心眼，就让把符箓竖贴在鱼身上，开始点香。

谁知道香一遇火，像烟花一样噌地燃起暗火，接着滋滋地冒出大量的烟，浓郁的香料味道混合鱼的腥臭让于赓哲头晕目眩。何夏龙在一旁提醒他快念秘经，于赓哲这时也不敢托大，连忙背诵起来。

“一灼之火能烧万物，物亡而火何存......”

紫色的烟雾几乎笼罩了房间，迷蒙之中只能听见于赓哲的诵读和香燃烧的滋滋声，再加上呛鼻的味道，一时之间何夏龙只感觉天旋地转，房间里黑影憧憧，接着他仿佛听到有人窸窸窣窣的低语。

何夏龙寒毛直竖，几乎就要站立不住，这时一只手逮住他的胳膊，是于赓哲。

“别慌，你看到的都是幻觉，这香里有迷幻药的成分。”何夏龙才发觉于赓哲已经停止了诵读，香也燃到头了。两人把门窗打开，让烟都散尽。

“该死，这么大的烟雾鱼就是活了也得给熏死。”何夏龙看着毫无反应的鱼正要把符纸给收回来，被于赓哲给拦住了。

“再等等。”于赓哲现在倒不急了，认真地盯着案板上的死鱼。何夏龙也跟着坐下来。

两人就这么诡异地静默了两分钟，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咦?”何夏龙眼中鱼腮仿佛动了一下，回头一看于赓哲脸色大变，两人对视之中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震惊和狂喜。

案板上鱼又翕动了两次，这次两人都看得真切。突然鱼腾地一下跃起来，把符纸甩落在地上。

“啊!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