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寺山门外,数百名骑兵校尉整齐列阵,四匹战马并排而行,蹄声如雷,气势磅礴地开道。天子仪仗队华盖簇拥,锦旗飘扬,富丽堂皇的阵势映衬着帝王的威严。李渊端坐于龙辇之上,神情淡然,李建成、李元吉与裴寂策马随行,身后则是御林军步兵大队,浩浩荡荡布满官道。
远处,长顺快马加鞭疾驰而来,马蹄扬起尘土,他一边挥鞭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千年龙套皇宫急报!挡路者杀无赦!皇宫急报!挡路者杀无赦!
御林军和天子仪仗迅速闪开一条通道,长顺策马直抵山门前,翻身下马时几乎踉跄摔倒,他扑通跪地,气喘吁吁地高呼:
千年龙套皇上!皇后娘娘殡天啦!
李渊猛然一震,手中原本稳稳牵着的萧怡妃的手微微颤抖,他推开山门冲出,一把揪住长顺衣领,声音急促而低沉:
李渊什么?
长顺满脸泪痕,声音哽咽地重复道:
千年龙套皇上!皇后娘娘殡天啦!
李渊松开手,转身跃上战马,狠抽一鞭,骏马嘶鸣着飞奔而去。御林军将军见状匆忙翻身上马,带领众将士紧随其后。山门口,李建成与李元吉目瞪口呆,看着父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四周一片死寂。
李渊如同离弦之箭般冲进寝宫,迎面看见红拂女跪伏在床前,背后赫然刻着三个血红色的大字“天佑大”。床旁站着宋太医,手中捧着一个木盒。李渊几步抢到床边,紧紧握住窦皇后的手,感受不到一丝温度,他脸色骤变,冷声问道:
李渊皇后怎么死的?
宋太医低垂着头,将木盒递上前去,语气悲痛却克制:
千年龙套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是被枣子糕中的砒霜毒死的。
李渊身子猛地一僵,倒吸一口凉气,手指微微发颤。他喃喃自语道:
李渊世民……
李建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李建成是否急招二弟五弟赶回来参加母后葬礼?
李渊摆了摆手,断然拒绝:
李渊不用了。
李元吉忍不住出言质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李元吉父皇!二哥要害死母后,应该马上把他抓回来!
李渊瞪了他一眼,语气严厉却不失沉稳:
世民不会干这种事!就算是他干的,家丑不可外扬!再说,大家还等着他的捷报!此事不必再议,对外就称皇后娘娘暴病身亡!
李建成突然开口,声音坚定:
父皇,孩儿自愿为母后守陵,请父皇改立二弟为太子。
李渊目光扫过李建成,带着几分慈爱和威严,缓缓说道:
好好当你的太子!此事也不必再议!你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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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阳王府内,房间中燃着熏香,烟雾缭绕间,程咬银正亲自为花芷的后背纹上虎贲军的黥身图案,针尖刺入肌肤的声音清晰可闻。花芷咬牙忍耐着疼痛,轻哼了一声:
程咬银疼吗?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轻声答道:
花芷有点疼。
程咬银点点头,语气认真又透着骄傲:
程咬银嗯,这黥身可是虎贲军的荣耀呀。
花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后背,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花芷哦。
片刻后,她想起什么,转头问道:
花芷对了,我来城里这么久,怎么不见你回长安啊?
程咬银停下手中的针,低声念道:
长安?
他顿了顿,语气复杂:
长安有什么好的,长安多是非,我可是做了两代陛下的养子啊。
花芷惊讶地睁大眼睛:
啊!
程咬银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凝重:
现在不是回到长安的时候,我现在要做的是聚集力量,等兵强马壮的时候,才是回到长安的时候。
花芷毫不犹豫地点头附和:
我陪你一起。
程咬银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好。
正在这时,一名士兵慌张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叫道:
谭亚敏(草莓)将军……将军!
程咬银皱眉呵斥:
程咬银慌慌张张干什么?
士兵急忙汇报:
谭亚敏(草莓)将军……军师传来消息……皇后娘娘殡天啦!
程咬银愣住了,手中的工具差点掉落:
程咬银什么?
花芷也是一惊,急忙起身披上衣物:
花芷什么?
程咬银迅速夺过书信,仔细看了一遍内容,颓然跪倒在地,声音沙哑:
程咬银母后殡天啦!
花芷连忙上前搀扶,柔声安慰:
将军,切莫伤心呀。
程咬银深吸一口气,强忍悲痛下令:
草莓,传令下去,全城缟素,祭拜皇后娘娘!
士兵躬身应诺:
谭亚敏(草莓)是!
待士兵退下后,花芷疑惑地问道:
我怎么不见你很伤心呢?
程咬银眼神暗沉,缓缓吐出一句话:
我确实是很伤心,她用一条命保住大哥的太子之位呀。
花芷再次一震,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啊!
就在这时,另一名侍女匆匆跑进来,未及敲门便闯入房中,神色慌张:
将军……将军……
程咬银不悦地呵斥:
又怎么了?不知道敲门吗?
侍女顾不上解释,急促地说道:
将军……将军……夫人一听皇后娘娘殡天了,晕过去了!
程咬银脸色一变,疾步向前:
什么?
花芷也跟着喊了一声:
什么?
程咬银快速冲出门外,途中不忘呼唤夫人的名字
青音!
花芷和侍女紧随其后,匆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