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营帐内死气沉沉，空气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狠狠攥住，闷得让人胸口发堵。程咬金嗓门一提，声音带着几分火气，“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王世充的儿子为何造反，为何要纵火焚城，屠杀百姓呢？”他的目光如钉子般死死盯着李世民他们，眼中疑惑与愤怒交织。李世民等人的神色各不相同，有的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像是在琢磨什么难解之事；有的却一脸淡然，仿佛这些事早就烂在肚子里了。程咬金瞧着这情形，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拳头攥得咯咯直响，只等着众人给个说法。

秦琼眉头紧锁，对程咬金道：“咬金兄弟，我们也是一头雾水啊。照理说，那王怀宇不过就是个靠卖神力丸赚黑心钱的主儿，他咋就造反了呢？”程咬金满肚子的火没处撒，怒声回道：“二哥，你们谁能跟我说说，什么叫‘应该’？洛阳城那惨样儿大伙可都瞅见了。有人竟敢在元帅面前，朝单二哥射了两箭，这一挑衅，害得我们和王世充的军队干了起来，死了那么多兄弟呀！”徐茂公慢悠悠地摇着扇子，缓缓说道：“我听闻这王怀宇本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要么是他背后有高人指点，要么他就是在装蒜，糊弄王世充呢。”

李世民眉头拧成疙瘩，声音低沉地说：“那两箭分明是冲我来的，我躲开了，没承想射中了单二哥。我觉得暗处有人在耍阴谋，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啊！”说完，他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程咬金气得直跳脚，破口大骂：“这下可好，我们和单二哥算是结下梁子了！”秦琼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这箭术这么厉害，会是谁干的呢？”程咬金赶忙说：“你们先别琢磨这些了，赶紧派人去洛阳城把罗成兄弟请来，真相自然就清楚了。”徐茂公点头道：“元帅，咬金此言有理。”李世民当机立断：“好！我们就亲自去一趟洛阳城，探个究竟。”众将齐声应道：“是！”

血色的暮霭像一层厚重的幕布，把这座千年古都紧紧裹住。洛阳城内满地尸体，街道被鲜血染得通红。曾经热闹的街市如今静得可怕，只有风裹着血腥味呜呜咽咽地吹过。倒塌的房屋间，到处是碎瓷片和断壁残垣，燃烧后的余烬还在冒着缕缕黑烟。城墙上一道道刀痕和一支支箭簇，都在诉说着那场屠杀的惨烈。孩子的哭喊声没了，老人的哀求声也消失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每个角落。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抱着头缩成一团，有的张着嘴瞪着眼，像是在无声控诉这场暴行。天低得快要压到地上，乌云翻滚着，仿佛老天也在为这惨景掉泪。这场灾难过后，洛阳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辉煌的地方了，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被夺去了所有的尊严和生气。大地吸饱了鲜血，空气里的腥味让人喘不过气，这里成了死城，一个装满了冤魂的坟冢。

单雄信静静地躺在床上，驸马府的房间里沉闷得很。几个大夫忙得一头汗，在他身上扎针、包扎伤口。罗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终于忍不住问：“大夫，我单二哥到底咋样了？”他的声音里透着急切。几个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扑通”一声全跪下了。领头的大夫哆哆嗦嗦地说：“大王，罗将军，单将军的外伤没啥大事，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卡住了。“只是啥？快说！”王世充猛地站起来，声音像炸雷似的。大夫低着头，浑身打颤地回答：“只是，他以后恐怕不能……人道了。”这话就像一颗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啥？”王世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房间都晃了晃。“啥！”罗成的脸白得吓人，双手握得紧紧的，指节都泛白了。就在这时，画面一转，似乎能看到单雄信过去的英勇模样。一个穿着古代战士盔甲的身影在战场上挥舞着武器，神情专注又严肃。虽然背景模糊，但依然能感受到那种肃杀的气息。他曾经的骄傲和无畏，如今却被现实砸得粉碎。罗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跟王世充说：“不管怎样，我们都得想办法解决，不能让二哥就这么消沉下去。”王世充点点头，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他看着床上昏迷的单雄信，心里五味杂陈。这是关乎男人尊严的事，也是对他们兄弟义气的考验。窗外风声呼啸，好像在讲述命运的残酷。而屋里的人，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洛阳城外，树林郁郁葱葱，被晨雾笼罩着。罗成从马上下来，声音有点抖地喊了声：“表哥……”“罗成兄弟！”程咬金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好久不见，你这张小白脸是越来越白嫩啦！”说完哈哈大笑。秦琼上前一步，眼神深邃地望着罗成：“表弟，这次对阵，让你为难了。单二哥他……现在还好吗？”罗成低下头，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秦琼一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急切地问：“单二哥到底咋样了？快说！”罗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单二哥外伤没事，只是……恐怕这辈子再也不能当爹了……”“什么！”秦琼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身子一晃，程咬金赶忙扶住他。李世民听到后，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到底是哪个这么狠毒，对单二哥下这样的毒手！”众将听了全都气得不行，林子里顿时杀气腾腾。

罗成接着说：“王怀宇叛出洛阳城，我和单二哥奉命抓他归案。没想到这家伙不仅力气大得能扛鼎，还智勇双全，在城里街道早早设下埋伏，让我们吃了哑巴亏。单二哥气得一路追出城，这才和各位交手。”李世民听完，若有所思地说：“难怪这么棘手，看来我大唐又多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啊。”罗成看了看天色，满脸担忧：“时候不早了，要是回城太晚，王世充恐怕会起疑心。”秦琼刚要开口，却被程咬金抢了先：“罗成贤弟，既然这样，不如干脆加入我们，一起对付王世充得了？”

罗成轻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表哥，不是我不想同行，月娥还在洛阳城里，我要是就这么走了，王世充肯定会拿她出气。”程咬金粗声粗气地说：“那你先回洛阳，把那位姑娘一块带来不就行了？”罗成犹豫不决，向秦琼深深作了一揖：“表哥，今天我先回城安顿好，以后两军对垒，还希望你告诉秦王，在战场上最好别让我为难，免得伤了兄弟情谊。”秦琼郑重地点头答应。李世民与众将士依依不舍地送别罗成，只见他翻身上马，扬鞭朝着洛阳城飞驰而去。